对于十万入场费起步的先贤遗迹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人为财死,叶萦当机立断决定牺牲一下,不就是和烬同住几天么?
小意思,小意思。
她暗自为自己打气,视死如归地走进了翠竹精舍。
翠竹精舍里静幽幽的,早春正午的阳光细细密密地洒下来,宛若在微湿的兰草泥地上铺开斑斓的灵纹画卷。这里与她晨起离开时似乎并无什么不同,但她注意到,早晨还啁啾不停的鹂鸟、喜鹊和各式各样的小昆虫,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消失无踪了。
顶阶魔兽威压之下,没哪个动物敢出现在它们的势力范围。
叶萦一直很纠结,对北溟小寒和烬到底是该用“他”还是“它”?也不知他们自己是否纠结过同样的问题,半人半魔兽,到底该算哪一族的……
她操着乱七八糟的闲心,踏进精舍中的正厅。
不意,撞见烬有些慵懒地倚在正厅贵妃榻上,流淌着蒙蒙暗纹的北溟皇裔之袍在他脚边拖得很长。他墨黑长发半散,修长骨感的手里握着一卷书,手边放着一盏茶。茶盏是难得的甜白瓷冰裂纹,烧制得很完美,一看就不是圣灵学院的东西,恐怕是这家伙自带。
叶萦不禁回想了一下,上辈子他对她俯首称臣做魔宠时,好像没这么挑剔?
那时候他们风餐露宿的,他从沼泽地里挖魔虫吃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到底那个凶悍耐苦的烬是他的真面目,还是眼前这个挑剔讲究的北溟殿下才是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