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除了四阿哥给的这份圣旨臣没有接到任何书信,还请皇上明查,而且臣进入京城已经半月有余,并未见到一个臣的家人,可见臣的家人也没有一个接到圣旨或者诏令!”
没有什么比实话更加能够打动人心,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
“罔顾人伦,该死!”
自己交代的事情,儒家的核心,索额图竟然敢于怠慢,康熙彻底的怒了。
“臣冤枉……”
“起来,又没说你,你也算是个孝子,朕的那个四儿子没几个人能够让他看上眼,他能够把一道圣旨给你用足见你有过人之处,来,陪朕说说话,京城里面的大臣都太会说话了,但是都不会说实话了,张英也是朕的老师,我们算是师兄弟,正好一起说说话!”
指着佛堂旁边的亭子康熙走了过去,张廷玉也赶忙跟了过去,破天荒康熙让张廷玉坐下。
“朕曾经把张英指给太子做老师,想必你父亲也和你说过太子的事情,跟朕说说你父亲在怎么说朕的这几个儿子的,没事,随便说,朕都赏赐你无罪!”
“嗻,父亲说太子聪慧……”
张廷玉和康熙从早晨一直聊到晚上吃饭,康熙惊艳于张廷玉的才华,当然更加惊讶于自己老师张英给朝廷各位大员的结论和评语。
“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对于索额图你父亲怎么说?”
转了一大圈,终于康熙将重点漏了出来,张廷玉偷偷看了一眼康熙,此时对方的目光凌厉起来,张廷玉稍稍沉吟,敏锐的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大的机会。
“关于大学士索额图父亲并未多说,父亲说如果我知道过多了会导致杀身之祸,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永远也不可能与索相共事,无需知道过多……”
说着张廷玉欲言又止,康熙眉头皱了起来,联想张英的行事风格康熙知道肯定还有大事。
“你且说来,这天下是朕的,不是索额图的!”
“嗻,康熙二十五年还不是大学士的父亲曾经和高士奇李光地一起上了一道折子是关于索额图与明珠卖官鬻爵的,当天夜里父亲就被人带走,回来后就病了三个月,从那以后父亲再也不说关于索相的事情了,但是在那之前我记得父亲曾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这天下看似是皇上的,实际上是明珠和索额图的,江南大小官员尽数出自两人之手,两人家里的府库就是国库!”
说着张廷玉不再言语,康熙心中的某个疑惑终于解开了,眼睛里冷的怕人,周围一股寒流慢慢升了起来,张廷玉哆嗦了一下。
“皇上,请到禅房吃些斋饭吧,佛门净地需要清静,静下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无论是活人还是亡灵都能够一一超度!”
会文大师适时出现,康熙身上的萧杀之气慢慢降了下来,眼色逐渐轻松。
“来,衡臣,跟朕一起吃些斋饭吧,看来京城的官员是时候放出去一些,地方上的一些官员也是时候调上来一批了,若不是遇到了你朕还不知道京城之外的事情,这顿饭要是早些和你吃大清国就不会这样了……”
拉着张廷玉的手康熙嘴角逐渐出现了笑容,张廷玉受宠若惊。
当天晚上刘洪再次下了一道圣旨,张廷玉直接被调进翰林院,赏赐南书房行走,并且加尚书弦。
与此同时,索额图和太子被一道圣旨调出京师,前往西口迎驾。
大学士明珠回京接替索额图工作,大阿哥胤褆接替托合齐掌管九门提督,八阿哥接管刑部。
十三阿哥执掌丰台大营,三阿哥胤祉暂时总理六部,整个京城的官员都感到一股风雨欲来的趋势。
“索相,是不是皇上知道什么了?怎么会忽然之间变动这么大?”
东宫内太子抓着索额图的手焦急的说道,这阶段从西北回来胤礽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得知西北确切情况的索额图却变本加厉,一切动作准备就绪,本来定在这几天登基,现在看来有问题了。
“不要慌,我看皇帝八成是驾崩了!”
“什么?皇阿玛真的死了……”
“慌什么?这证明西北的动作成功了,只要西北成功传位昭书立马就会到,只要传位昭书一经到手我们就可以采取行动……”
听到索额图这么说太子眼睛里慌乱小了很多,两人收拾好直接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