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你快着点,都什么时候怎么还没到?”
一天后,飞驰的马车上思霁不断催促兰馨加快速度,兰馨的手臂都快挥舞成车轮了,马车后面苏培盛和侍卫们骑着战马都快追不上了。
“小姐,贝勒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您别担心,我们一会就到!”
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兰馨内心里也都是焦急,都说自己是张胜的二房,现在还没进门,万一张胜死了怎么办?那个可恶的张思现在还不开口,今天一定要好好在她的伤口上面做做文章。
“你都快说了八遍了还没到,快呀!”
想到张胜受伤了思霁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着翅膀冲到天津卫去,四匹马拉的马车风驰电掣冲向天津卫。
此时御书房内康熙也抬起头,手里的奏折几乎捏出水。
“天津卫的官员都死光了么?竟然让一个贝勒到水下安放炸药,还受了伤,现在还昏迷了,朕养那么多官员,竟然要自己的儿子亲力亲为,这个国家是我们爱新觉罗家族一个家族的么……”
双手颤抖,康熙声音的冷度能够把大地冻下去一米深。
一旁的刘洪和高士奇赶忙低头,马齐眼神也冷了下来,望一眼周围。
“皇上,根据四贝勒来的消息,天津卫海河河水暴涨那是上游水库有人开闸放水,臣派人调查发现海河上游水库果然发生了溃坝事故,臣请示皇上是否严查?”
作为张胜的坚定支持者马齐一早就注意着京城的一切动静,那天海河上游溃坝马齐已经知道,可是派出去查看的人到现在都没找到。
不光光如此,派出去天津卫的人也凭空消失了,这些事马齐不敢说。
“谁负责那里?”
听到是上游溃坝,康熙的眼睛眯了一下,接着沉声问道,马齐心里微微一沉,因为每次康熙这么问都意味着大事化小。
“裴多多,是河道衙门四品,康熙十二年的进士!”
说完出身马齐知道这件事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康熙十二年那批官员都是康熙钦点的,康熙还好面子,果然御书房内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高士奇偷眼看看马齐,马齐选择了沉默。
一旁的刘洪深知康熙的心思,赶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谍报。
“皇上,粘杆处来了密报……”
“臣等告退!”
高士奇和马齐知趣的退了出去,康熙示意刘洪说下去。
“凌烟侍卫回来了,但是一路非常不平坦,大学士凌国柱说凌烟是从天津卫回来的,若不是咱们粘杆处的人接应凌烟已经死在路上了!另一路人马全军覆没,今天凌烟侍卫刚刚醒过来,这是凌烟侍卫送来的密保!”
刘洪说完康熙展开折子,看完里面您的内容康熙的脸上这才出现久违的笑容。
“好,终于找到张居正的后人了,让南书房张英他们找一个合适的职位给张云生,另外朕要昭告天下,张居正的后人已经为我所用,大明朝那些死硬的官员也该有所觉悟了吧,朕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只要他们归顺,只要他们为我所用,朕什么都可以给!”
作为满洲人,康熙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收复天下民心,可是进了关内康熙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
大明朝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尤其是大明朝的一些官员,无论大清怎么去抹黑百姓家里依然供奉着这些人长生排位。
张居正首当其冲,当年的一条鞭法让大明百姓百余年免受各种苛捐杂税滋扰,尽管后来变样了,可是那种代代相传的敬仰仍旧深入人心。
从顺治年间开始大清的粘杆处就开始寻找张居正的后人,终于现在有了成果,康熙是最高兴的。
“皇上,那四贝勒……”
刘洪把所有东西都记住了,接着沉吟一下,康熙嘴巴动了动。
“不要着急,他自己会处理的,裴多多现在是太子的门人,又是索额图的包衣奴才,他们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哼!太子虽然素服但是一天都没闲着,现在明珠回来了,老大也不闲着了!老八老九老十现在也抱成团,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刘洪,有时候真很羡慕你终生都不会有子女的困扰,早知道这样当初朕生这么多干什么?”
摇晃着脑袋康熙眼睛里升起厌烦,现在康熙正值壮年,可是手下的皇子们已经开始你争我夺,这里太子的实力最强,也是最让康熙忌惮的。
尤其这两天开闸放水这件事康熙心里生起了警惕,为了铲除异己太子不惜开闸放水,那么将来若是感觉到自己有了威胁会不会也采取什么行动呢?
想到这里康熙内心里某个想法开始滋生,止都止不住。
一旁的刘洪咧咧嘴,内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躬身退出屋子。
另一边思霁经过长途颠簸终于在晚饭之前到了张胜的住处,不等侍卫放下凳子思霁已经跳了下去,身后兰馨紧紧跟随。
“什么人……参见福晋……福晋,贝勒在这边屋子呢!”
望着头饰都已经歪了的思霁张胜的贴身侍卫差点没认出来,看清了赶忙跪倒,一名手下引导思霁冲进张胜的屋子。
此时张胜手里正拿着热粥小口的喝着,面前张云生和高嫣然就跟伺候小孩子一样,望着张胜的目光里满是爱意。
“贝勒……”
“思霁,你什么时候来的,快坐……呀……”
张胜抬头间正好遇到关切的目光,张胜赶忙放下粥碗,思霁一下就扑了过来。
“你个傻子不要命了,天津我们可以不要,为什么要拼命,我们不做贝勒了,我们到塞外去,呜呜……”
望着张胜没事了思霁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去,扑倒张生怀里各种委屈爆发了,泪水打湿了张胜的衣襟,张胜赶忙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