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出殡仪式,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送葬的人物才彻底离开,朱云望一眼张胜走向一侧的小树林,张胜紧紧的跟了过去。
两人施展轻功走了至少五里地,一片空地张胜和朱云站住脚步。
“胤禛,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摘下脑袋上的白布,张胜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着短打衣服,显然早就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来这里是想和你核实一些事情!当年圈地案件中镶黄旗非法圈占五百亩良田,二十年过去了,那些百姓依旧流离失所,现在有十五户击鼓鸣冤,你是鳌拜手下负责圈地案件的人,我要知道真相,是你们私自抢占土地还是鳌拜下令圈占!”
同样张胜也摘下了自己黑色的斗篷,勇士见面战争不可避免。
“有什么区别?”
面对张胜的提问朱云脸上升起嘲讽,有些不明所以。
“有区别,若是你们强行圈占,百姓的损失全部由鳌拜承担,这些钱要从当年查抄鳌拜的财产中扣除,你要跟我伏法!”
“若是鳌拜亲自下令,依照当年鳌拜首席辅政大臣的地位,这部分钱要从国库播发,你是无辜的,免于刑罚!”
张胜严格按照法度处理事情,朱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被粘杆处追捕,对方几乎不说话,见面就是亮家伙,谁的本事大谁就活下去,忽然接到这种待遇朱云很不适应。
“你有这么好心?”
把身上的白衣叠好放在石头上,朱云盯着张胜的眼睛。
“当然没那么好心!你是鳌拜的手下,当年参与了多少鳌拜非法勾当就要负责多少罪责,我会按照法律审判你!”
活动一下四肢,张胜眼睛里升起战斗的意志,作为武者张胜一直面对的都是偷袭,很少有人正对面进行战斗,张骨子里渴望这种战斗。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有多大了!给你说这么多话的时间是还给你刚刚的人情,不过我看那也是虚情假意而已,康熙是个伪君子,他的儿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人情我接受了!你没有在我母亲下葬之前冲进来抓我,即便是个形式我朱云也承你的情!”
“不过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好运了,或许我会杀了你!但是刚刚你没抓我,所以我一会送你一个大礼:不杀你,但是你心里要有感激!”
嘴角勾起弧度,朱云的目光里都是傲慢,张胜刚开始听的仔细,后来哑然失笑。
“应该升起感激的人是你!”
“唰!”
张胜撩起衣服,火枪拿在手里在手上转了一圈,接着放在石头上。
“若是想杀你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杀你,现在我要拿你归案!”
捏了一下关节,张胜冲向朱云,朱云见到火枪的那一刻心里的某根线被触动。
类似的场景在眼前历历在目,伟岸的身躯,大马金刀旷野之中两军对垒,鳌拜一马独行面对对方千军。
“褚世忠,若是想杀你我随时都可以动手,现在我只是想拿你归案,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我会按照《大清律》收拾你!”
……
往事随风,关外三千里草原跃马驰骋何其快哉?
千军万马之中英雄能够杀出重围,不想进了中原大地却死在阴谋之中。
身边人一个个被剪除,最终大清国变成了爱新觉罗一个家族的,其余人都是附庸。
管你多大贡献或者官职,只要皇帝觉得你有威胁你就需要死去。
草原的禅让变成了爱新觉罗的子承父业,谁都没想到。
最令人寒心的是死者要背负上千古骂名,所有罪责都是死者的,活着的人躺在死人身上抽脂刮髓,沾沾自喜。
为了掩盖一切的虚妄,阴谋者甚至连死者的亲朋好友都不放过。
十几年的逃亡岁月太多的人死去,没有审判,没有一丝的怜悯,甚至没有人讨论你是不是曾经为国家做出过什么贡献。
一个词语叛逆代表了所有,越想越来气,朱云攻击激烈起来,张胜丝毫不在乎。
两人都没有用武器,全凭双手,张胜是少林长拳,朱云则是军队行伍积累下来的杀戮本事,眨眼之间几百招过去了。
朱云年岁的累计,再加上这些日操劳,母亲去世的悲伤,朱云开始体力不支,张胜一个转身单掌拍在朱云的后背。
“砰!”
“噗!”
朱云倒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哗啦!”
“你输了,自己带上吧,跟我回大理寺,我保证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那些被圈地祸害的百姓应该得到补偿,无论鳌拜和皇上谁对谁错,百姓是无辜的!”
锁链丢在地上,张胜沉声说道,朱云脸上满是不甘,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拿起镣铐戴在手上。
“如果我不是这几日操劳,你不是我对手,胤禛,你还太嫩!”
擦掉嘴边的鲜血,朱云眼睛里全是不服气。
“会有机会的!”
站在朱云的身边,张胜冷冷的说到,远处海望等人赶过来。
“主子,粘杆处的人来了,说是要带走朱云,苏培盛正在拖着,我们该怎么办?”
李卫走到近前小声说道,朱云耳朵动了动。
“哈哈,胤禛,我说什么了?你还是太嫩!你老子康熙等不及了,过了多少年还不是一个样子,不择手段斩尽杀绝,你我来生再战!”
眼睛里升起讥讽,朱云单手摸向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