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拿个主意啊,胤禛把咱们的人都给换了,平阳府下属的几个县除了闹摩尼教的那个县城,知县都变成了胤禛的自己人!他不光换了知县,而且连那些县城的小吏也无一幸免,知府大人您快些想个办法啊,不然我们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一段日子过后,那些被替换了的知县齐聚额必锦的牢房。
这帮人原本以为张胜会迫于压力恢复额必锦的官职,然后一切按部就班即可。
只是没想到张胜根本不吃这一套,从系统里雇佣官吏全盘接手。
你不是不想做官么?那就彻底别做了,我准你一年的假期。
至于为什么?你得的是流感,传染,这一年你都不允许出现在公共场合,不然直接锁拿。
这帮人能够出现在这里还是躲开了张胜的巡查才得以实现,现在这帮人彻底慌了,因为他们认识到一个事实:张胜不是说说而已的。
“慌什么?我们经营了山西那么久难道凭借换了一批官员就能够解决,况且我们还有一招呢……”
端着茶杯额必锦嘴角勾起弧度,众人凑过去,额必锦在桌子上用水写了一个粮字,众人心领神会一会就散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棨就已经来到了钦差府邸,张胜赶忙接见。
“你说什么?没粮了,怎么会没粮了?”
面对刘棨张胜惊讶的问道,华夏老百姓自古以来都有一个脾气,只要吃得饱就不会造反,不然就会造反。
“大人,不是平阳府没粮了,是我们没粮了!”
“有什么区别?”
刘棨的一番话张胜又迷糊了,刘棨擦了一把汗。
按照刘棨的说法平阳府有粮食,但是都在临汾的军仓内。就在昨天当地军需处下达命令,各府州县的粮仓全部封死作为军粮储备,封条粘上去没人敢动。
刘棨曾经试图沟通,但是秀才遇上兵从来都是有理说不清,刘棨差点挨揍。
“谁下的命令?”
张胜需要粮食的时候对方下达命令封了官仓,这明显是冲着张胜来的,张胜意识到又一波针对自己的反扑来了。
“据说是额必锦接到了揭阳周复兴大人来的催要粮草文书这才进行的临时行动,听军需处的官员说额必锦说必须首先满足军事需要,这是满人的传统,救灾的事情有四阿哥操心就行了,他们不管!”
面对张胜刘棨心也发苦,历来满人在中原地区采取的殖民措施都遭到汉人的诟病,首要的就是满汉分开制度。
这是官场的潜规则,没有写进律法但是比律法执行的还要彻底。
一切东西都要优先考虑满人,打仗的时候炮灰从来都是汉人,其次汉八旗,然后是满八旗。
灾年救济粮发放也是如此:满人优先领取粮食,其次是汉八旗子弟,然后是汉人。
这么多天救灾下去而死的几乎没有满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满人好战,这些年刀兵不断,粮食作为战略物资只要朝廷一句话百姓的粮食就会被无情的争夺,没人敢说什么。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额必锦,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要干什么!”
想到事件的始作俑者张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带着海望几个人进了临汾监狱,此时额必锦正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
“四阿哥,稀客,奴才给您请安了!”
额必锦知道张胜一定会来找自己,因此并不惊慌,脸上挂着笑容,意思很明显:你没有我额必锦别想在临汾玩转。
“额必锦,你这个时候封了军粮,难道想要平阳府的百姓都饿死么?作为平阳的父母官你有责任优先顾及民众的死活!”
坐在椅子上张胜冷冷的望着额必锦,额必锦缓缓站起身子嘴角挂起笑容。
“四阿哥,您这句话前些日子说出来绝对合适,但是现在么?臣只是八旗的一个军需官而已,只接受兵部的辖制,以前臣兼着平阳知府的职责不得不采取优民政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臣现在只是一个军需官,只在乎军事!”
“况且去年年末的时候兵部就下了文,明年朝廷要攻打噶尔丹,沿途州县必须先行储备军粮为大军所需,臣这么做没错吧?”
对于张胜的诘问额必锦不慌不忙的说到,实权派人物额必锦心理对于张胜的身份只是个充其量的尊敬。
内侍卫身份外加上太子和索额图的双保险,额必锦相信张胜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至于罢官只是一个样子罢了,现在的额必锦仍旧牢牢地控制着平阳府的一切。大清现在最缺少的就是粮食,做知府这么多年额必锦已经深深地把握住这一点。
现在额必锦手里握着粮食谁都不害怕,而且额必锦有把握张胜不敢动这些粮食。、
“拿兵部来压我,帽子越来越大了,下一步是不是应该是皇上了额必锦?”
对方意思这么明显如果张胜还听不明白,那张胜就是个傻子。
“臣不敢,四阿哥是皇亲国戚,臣哪敢跟四阿哥不敬,不过臣有必要提醒四阿哥臣的知府是吏部给的的,内侍卫是跟着皇上擒拿鳌拜时候封赏的,军需官这个职位更是皇上他老人家亲自晓谕兵部给下的,所以无论是谁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也动不了臣,即便是圣旨臣也不怕!”
迎着张胜的目光额必锦眼睛里都是傲慢,解开桌子上的遮盖,一个黄色的盒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密奏匣子?”
望着密奏匣子马齐发出一声惊呼,在康熙一朝有为数不多的大臣手里有这种密奏匣子,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皇帝的亲信。
每一份奏折都能够直达天听,现在马齐知道额必锦的指望了。
“四阿哥,这平阳府的大小事情皇上都是知道的,前几日臣已经将您在这平阳府的所作所为都奏呈了上去,估计圣旨也快到了,四阿哥我如果是您就不这么瞎折腾了,而是老老实实的等着皇上的圣旨,您说呢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