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月没有等回秦忆清,更没有等回言笙。
反而等到了秦记酒坊被封的消息。
之后,就传出了三皇子被陛下斥责、幽禁府中面壁思过的消息。
一时间,宛若巨大的石子落入狂风暴雨来临之前压抑又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来,各府探子纷纷出动,想要打探三皇子被幽禁的真相。
三皇子党羽们更是连夜写好了奏章,准备明日一早早朝之上为皇子殿下说情。
听说,贵妃娘娘在消息从御书房传到寝宫的时候,吓得摔坏了一只陛下赏赐的描金小茶杯,花容失色。当下就换了衣裳就要去御书房,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堵在了门口。
那小太监行了礼,凑近低语几句,就见贵妃娘娘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小太监说,三皇子殿下养私兵、秘密从黑市购买兵器的重罪陛下尚且一笔带过了,如今却又被举报建立情报机构秦记酒坊,进行买卖人口的生意大肆敛财,证据都传到了陛下御书房,龙颜震怒,数罪并罚,如今……谁都求不了情。
……
第二日一早。
准备了一晚上蓄势待发的大臣们还未开口说话,便被一道惊雷狠狠雷了个外焦里也焦——一年到头从来不会准时准点出现在早朝之上的瑞王殿下,今日拎着一本奏折吊儿郎当站在朝臣之前。
这位殿下素来没什么正经形象,今日这般已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帝怡怡然前来,众人高呼万岁,福总管那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话还未唱出来,瑞王殿下就迈着不大清醒像是醉酒了一般的步伐跨前一步,扬了扬手中奏章,“陛下,儿臣有事。”
不仅来了,还有事。
多稀奇。
皇帝也觉得稀奇,于是很有闲情逸致地支着下颌,放松了身子,“说罢,何事。”带着笑意,漫不经心的,半点儿没当回事的样子,对于自家儿子没规没矩这件事也不以为意,宽容得很。
左右依照以往经验,能让这位主子搬上朝堂来说的事情,左右不过要一个御厨诸如此类的事情。虽说心有不耐,却也的确没人正经地起来。
秦涩也不在意,摇摇晃晃走到前头,“父皇,昨儿个入夜,边境将士有奏报传来,倒也不是很紧急,是以不曾扰了父皇安寝,先行送到了儿臣这。”
“你知道的,儿臣没规矩惯了,所以做主……拆了看了。”
对于私拆军情奏报这种事,他说得轻描淡写,仿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般,不着调地笑了笑,又扬了扬手中的奏折,“这不,果然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就是咱们镇守边疆的几个小军卒,被车狮国……给砍了。”
皇帝一愣,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绝大多数大臣也还在一脸懵状态,有听没理解。
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静默,秦涩也不催,还是吊儿郎当地站着,福总管倒是先反应过来,低了身子轻声唤道,“陛下……”
“荒唐!”反应过来的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荒唐!这样的事情不是十万火急,那什么事情才是十万火急?!”
“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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