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今主子愈发地嚣张了,竟然直接当着南浔的面耍赖了。西承下意识去看南浔,南浔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的手随意握着,闻言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连表情都没,感情就自己在这惊魂甫定?
“你看他作甚?如今本殿的话你是愈发地当耳旁风了?看来还是昨晚太轻饶了你?”
秦涩心情很不好,他起床气本来就重,不然当年也不会用那么不要脸的方式免了早朝,这会儿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叫醒喝药粥,这心情就不是用不好来形容了,说话也越发地冷,浓黑如墨的眸子里,寒霜凛冽,像极了外头刮进脖子里的风。
西承哪里受得住,向南浔求助无果,无奈,伸手就要去端药,左右自己又不怕喝药,这小子作壁上观那也怪不得他,反正待会儿重新熬药的又不是自己,当下端着就要喝。
“爷,如今您内伤很重,打不过属下的。”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南浔,说话也没个表情,西承吓了一跳,碗里的粥差点儿晃出来,赶紧麻溜的端稳了。
“嗯?”黑眸扫过去,深入骨髓的冰凉,西承吓得一哆嗦,心中默默为南浔点了根蜡烛,这些年,南浔这小子心理承受能力愈发强大,也就他可以在主子这样的眼神里还老神在在。
这位爷有多讨厌吃药,怕府中伺候过他吃药的人都知道,合起来几乎可以写一本书,叫做《论如何让十三皇子吃药的三百六十计》……
老神在在的南浔大人面不改色,甚至隐约嘴角挂着细碎的笑意,“若是您不喝,我便将您绑起来扛言王府去,让那位看着您喝,想来,您也是不想这么小孩子的模样被她瞧了去破坏您的形象的。”
“而且……您想想,若是她知道您受了内伤却还要为她奔波,想来,那位的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以后有事儿也不敢麻烦您的。”
“甚至,若是您这内伤拖的久了,自然会有些后遗症,想来,那位虽说在言王府不讨喜,但终究是个正正经经的王府嫡女,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嫁一个病秧子……”
……西承已经怔了,还能这样操作?他张着嘴呆呆看着南浔,无限敬仰,就听他们家那位金尊玉贵喝药比登天还难的主子冷冷说道,“本殿的药,你抢了干嘛?”
冷眼瞥过来,高冷的很,不甚耐烦的样子,“还不端过来?”
……
得,果然,这俩人无论谁赢,受罪的都是自己。西承哀叹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舔着脸递了药膳过去。
这一回,这位爷直接拿了勺子,面无表情地一勺接着一勺,根本不用咀嚼,没几下,一碗药粥就在他近乎于机械的动作里,见了底。
……
这一次,西承已经彻底呆了。
张着的嘴已经合不上。
“论,如何让十三皇子吃药的第三百六十一计”,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