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门,陈名示意裴仑随自己来,等在房间中坐下,看着眼前的裴仑道:“先坐,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裴仑先是将卷宗交给陈名,然后说道:“谢大人!”
等在椅子上坐下,这才接着说道:“启禀大人,此案确实有不少疑点,第一,现场虽然凌乱,但是并不像四人搏杀所致,有些地方更像是被人故意弄乱;
第二,凌总旗身上无常簿不见了踪影,锦衣卫无常簿从不离身,如果是被敌人毁去,同在房间的沈炼不可能看不到;
第三,据沈炼所说,贼人将凌总旗击杀后,便匆忙退走,沈炼有伤在身没有追上,既然有伤在身,贼人为何不将沈炼杀死再走?可惜昨夜大雨,将屋外痕迹都冲掉了!”
“是不是还有既然北斋不在,为何要引人埋伏,平白杀死锦衣卫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引来追查,另外两人的行动是如何被人知晓,是不是北镇抚司有他们的人?”陈名放下手中的卷宗,回道。
这些问题裴仑肯定也发现了,但是故意留下,给上司表现的地方。真是个人精,难怪原剧情里差点就查到了真相,若不是被陆文昭阴了一手,没准儿就破案了。
“大人英明!”
陈名似笑非笑的看着裴仑,说道:“所以你现在怀疑昨夜根本就无人埋伏,而是凌总旗发现了什么写在了无常簿上,甚至沈炼本就与北斋相识,所以沈炼暴起杀人,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大人英明!”裴仑再次拱手。
“行了,别拍马屁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将北斋揪出来,不然毕竟是查自己人,都是怀疑,推断,若是就这么将沈炼拿下了,总是会引人议论。”
陈名敲敲桌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和殷澄是好友,想着帮他报仇,但是呢,我们南司做得事本就引人忌讳,如果是平白的诬陷,恐怕会引起北司的反弹,今天陆文昭千户就向我表达了对沈炼的回护,虽然我可以通过舅舅的关系将他压下去,但是终究不是正道。”
“卑职不敢!”裴仑自椅子上站起,然后单膝跪地说道。
裴仑知道这是陈名的敲打,但不明白的是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与殷澄的关系?看来这位上司不仅仅只是为人和气啊!
“起来吧,找到北斋,拿到证据,期间所有的压力我替你挡着,如果真是沈炼,他也跑不了,如果不是,你就得另找机会了。”陈名虽然知道殷澄之死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凌云凯毕竟是名义上的自己堂兄,何况作为锦衣卫自己的嘴都管不住,殷澄自|杀也只能说活该。
裴仑站起身来行礼道:“是,大人,卑职一定尽快找到北斋,查出真凶。”
“行了,去吧!”陈名挥挥手,等裴仑转身离开时又开口道:“等下。”
“大人有何吩咐?”裴仑又转身走回来,立定之后行礼问道。
陈名自袖子中抽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说道:“这件案子得辛苦你们了,这是一百两银票,你们几个拿着分了。”
“卑职不敢!”
“给你就拿着,再说又不是都给你,记得明天给我带盒荣月斋的点心。”记忆中陈名也是经常让手下帮着带点点心之类的,而且也每次都多给点银子,毕竟是魏忠贤的外甥,不差钱!再说了,手下那些总旗百户的手里才多少银子,哪像陆文昭,出手就是三百两!
裴仑知道上司这是玩笑话,荣月斋的点心才多少钱,哪里用的到一百两?于是说道:“是,大人,赶明儿荣月斋一开门,我就给您买了来,保证是刚做好的。”
“行了,这回没事儿了,下去吧。”
“是,大人,卑职告退。”
等裴仑离开,陈名做回椅子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