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谈谈好吗?”
她故意说:“谈情说爱吗?”
景召身体还没恢复,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有些事要跟你解释。”
“你伤还没好,不能说太多话。”
“没事。”
商领领嗯了声,枕着自己的手,把额头贴在景召胸口,像只乖巧的猫,安静地趴在他身边,听他说话。
“我父亲景九祁,是Golden
World的第三任头领,Golden
World的创始人是个黑手党,早期集团内部存在很多灰色交易。我父亲接手之后开始整顿,不过由灰到白并不容易,为此他创建了一个特殊任务组,叫屠鹰。”
商领领对Golden
World的了解大部分来自网络,只知道Golden
World明面上的一些业务,最主营的是安保。
“后来集团做大,受到各方的压制,不得不跟当地政府合作,屠鹰开始接触一些军事运输和扫黑缉私的工作。因为有了通行证,Golden
World发展很快,但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屠鹰已经触碰到了红三角的政治层面,合作方之间是相互制衡的关系,进去容易,要出来很难。”
景召没有说得很细,不过商领领听得明白。
World的本部在维加兰卡,注定了不可能在动乱地区里独善其身。
“你想过退出吗?”商领领问。
“以前没有想过。”
景召有自己想做的事,他和父亲有一样的信仰和愿景。
商领领仰起头:“那现在呢?”
“现在有了牵绊,做不到以前那样无所畏惧。”这些话,景召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犹豫过,也考虑过,可是我的身后不只我一个人,有一群人把生命交给了我,我退不了,也不能退,至少现在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这句话说出来就已经意味着,他动摇了,他已经不坚定了。
“车祸之后,有将近半年我在米利亚治疗,之后去了丹苏,留学第一年的年末才想起以前的事,我偷偷去帝国找过你,但那个时候我父亲离世不久,集团很乱,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所以不敢认你、不敢见你。后来局势稳定了,你不再经常哭了,我就想是不是等时间久了,你就能慢慢忘掉我。”他轻叹,“其实忘掉我也好,至少能平安,不用为了我担惊受怕。”
商领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些你可以都跟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
“景叔也是Golden
World出身,他从来不和陆女士说这些,是我想得简单了,我以为不告诉你你也可以像陆女士那样无忧无虑。”
“我没有陆女士那么豁达,你不说我会胡思乱想。”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商领领问,“那照片呢?为什么那么早就偷偷来帝国看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景召想了一下,实话实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开始只是对你好奇,对帝国的月亮好奇。”
或许还有一些雏鸟情节,商领领是他懂得男女两性之后见过的第一个异性,他对女性所有的瞎想全部源自她。
“我强迫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喜欢上我了吗?”这个很重要,她一定要问清楚。
景召点头,承认:“嗯。”他要纠正一下,“那不是强迫,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情,跟你外公更没有关系,我若要查他,根本不需要通过你。我两次跟你在一起,都是因为我向你认输了,打自己的脸,破自己的例,当初说不成家的是我,后来想娶你的也是我。”
哦,原来他想娶她。
商领领闷头偷笑,景召的声音响在头顶,低沉、郑重:“让你等这么久不是不够喜欢你,恰恰相反,领领,你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不敢随便让你冒险,我必须慎重,我比谁都希望你过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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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二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