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高大的男人并没有将乔玄放在眼里,招呼着人就要砸摊子。
乔玄随手抄起一根支桌子的木棒。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小摊子、席鹤、乔玄围在中间,李月跟王贵虽然担忧但是这会儿也不敢随便冲上来。
席鹤冲徐泽无声的说了句什么,徐泽愣了愣撒腿便跑。
“哗啦!”一声,一盆子凉粉被砸在了地上,乔玄面色冷凝,重重的一棍子敲在了刚刚端起盆子的手腕上。
“哎吆!”男人疼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吆喝,揉着手腕瞪着乔玄。
“摔坏的等会儿记得赔上”席鹤并不着急,幽幽道。
一群看热闹的人凑了过来,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席妍来的时候差点儿没被气死,她累死累活做的粉啊!竟然正在被人糟蹋,席鹤跟乔玄在前头护着,但是无奈对方人多势众。
她作势就要冲上去跟对方拼命,却不料被乔玄一把扯住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三人半挡不挡的拦在前面。
片刻后,徐泽回来了。
“闹事的人何在?”几个带刀官差凶神恶煞的出现。
“就他们几个!砸了我们的摊子。”
席鹤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官差扭头朝着几个男人看去,而后冲着身后的几人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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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公堂之上。
“大人,我们冤枉啊!”王大娟儿子带来的几人连连喊冤。
“小人并没有闹事,是她,她哄骗我娘的钱财,我才去找她算账的。”
县太爷一身官服,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声道:“人证物证俱在,大胆刁民,竟然还敢狡辩,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
几个跪着的人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把物证、人证都带上来!好让他们死心。”
县太爷扬了扬手,一个官差就端着被摔碎的凉粉跟盆子走了上来,后面跟着一个妇人。
乔玄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诧,竟然是胭脂铺的老板娘。
“民妇是凉粉摊子后面的胭脂铺的老板娘,我亲眼看到这几个人冲上来寻事,不由分说就要砸了人的摊子。”
胭脂铺的老板娘跪下,掷地有声的说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竟如此为非作歹,将我朝律法置于何地?本官命你等赔偿摊主十五两银子,关押半月以示惩戒,可有异议?”
县太爷冷声问。
乔玄跟席鹤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
本来那会儿乔玄是要自己解决的,但是席鹤示意她稍安勿躁。
跪着的几个男人慌了,啥好处都没捞着,反倒要赔钱。
“不愿意赔钱就蹲大狱吧!”县太爷见他们一个个埋着头不说话冷森森的说道。
“大牛哥,你看这——咱都是来帮你出气的,现在你总不能让我们出钱吧!所以这银子你就一个人出了吧。”
“对啊!对啊!”
几个男人的矛头顿时全部都指向了始作俑者王大娟的儿子。
王大娟的儿子王大牛阴沉沉的斜了一眼乔玄跟席鹤,难怪当时他们砸的时候她们两人要拦不拦的,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好生阴险。
“行!我赔钱”他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县衙后院。
“刚刚那人说的你骗他娘的银子是怎么回事?”王谦手里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幽幽问乔玄。
“我可没有骗他娘,是他娘自愿找我算卦,只是对结果不大满意才会故意这样作闹罢了。”
乔玄当即解释。
“算卦?”王谦听着觉得好笑,一个小丫头片子难不成还懂这些?乔远的女儿难不成还被培养成了一个小神棍?
“小玄说的是真的,她并没有说谎”席鹤一看王谦不相信的样子没忍住开口为乔玄说话。
“哦?”王谦眸子转了转,“你既然会掐算,那怎么不算算你爹在哪里?”
乔玄一笑,不慌不忙的道:“算过了!”
王谦心头一动,试探着问:“那你知道你爹现在在哪里吗?”
乔玄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大概方向。”
“说来听听!”王谦上次见过乔玄后当即就安排人去查乔远的去向了,这回将乔玄留下也是为了说这事。
“我爹人还活着,在向北的方向。”
乔玄的话叫王谦脸色微变,还真被她给说准了,席鹤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乔伯人活着就好。
“你怕不是瞎猜的吧?”王谦还是不大相信,只觉得乔玄说对乔远的方向是巧合。
乔玄并不气恼,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王谦的脸瞧,片刻后才开口,“王伯伯家的儿子莫不是半年前得了古怪的病,不敢出门见人?”
“砰!”的一声,王谦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你——”他嘴唇颤抖了几下,“你真的能看出来?”
他儿子的事情家里瞒的很紧,压根不可能有人知道,更不可能传到这古坡县里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乔远这女儿还真有点儿本事。
“自然是能看出来”乔玄很是淡定,声音如常。
王谦心里生出某种希望来,眼神复杂的望着乔玄,默了默,他才重新开口:“那丫头你可有办法治好我儿的怪病?”
“能倒是能,就是王伯伯家离古坡县距离遥远……”她并不想出远门。
听出她的话外音,王谦当即道:“我让人送他过来!丫头在这里帮他瞧瞧,可以吗?”
乔玄这才点头,“自然可以!”
王谦是原主爹的好友,哪怕是看在原主的面子上这忙也是该帮的,乔玄心想。
因为席妍还在镇子上守着满目狼藉的摊子,所以乔玄跟席鹤并未多待,跟王谦聊了几句乔远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乔玄也是没想到原主的爹乔远竟然在别的地方帮着官府的官员治理水患,王谦让乔玄安心等待,过不了多久乔远就能回来了。
王谦派了官差去王大娟家里通知他们赔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