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和玉芬大惊失色,拨腿在后面狂追。
等追到萧家老宅门口时,马已经停下来了,在院外不停地踱来踱去,发出嘶鸣。
“这该死的老马,差点儿把我掀进沟里,吓死我了!”
萧小雨腿都软了,趴在马背上直打抖。
玉芬见那匹马直拱院门,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也是满脸诧异。
“这死马~~跑这儿来干嘛?抽的什么风?”
“管它抽什么风,总归是个不听话的畜生。”萧小雨铁青着脸,气愤不已,“爹,你快扶我下来,我非得找根棍子好好教训它一下。”
“的确该狠狠打,打得它怕了就听话了。”萧鸿边把萧小雨扶下马背边附和。
“爹说得对,看我抽不死它!”
萧小雨说着抄起一根木棍,使足了力气抽打了下去,痛得枣红马嚎地一声嘶鸣,也没敢反抗。
屋内,武崇文终于被这声嘶鸣给吵醒了,唇角勾了勾冲屋外道:“小红,她又不是你的主人,你竟然傻到挨她打?”
枣红马仿佛听懂了似的,在萧小雨第二棍子落下来之前,后腿一扬就把她给踢飞了出去。
萧鸿玉芬也是看呆了,半晌才惊呼着去扶女儿。
把萧小雨扶起来之后,三人面面相觑。
半晌萧鸿才讷讷出声。
“那匹马的主人,就是屋里说话那人?”
“应该是了,要不怎么那么听他的话?”玉芬木然地点头。
萧小雨则望着被擦出血的手掌,欲哭无泪,这会儿倒是想起萧宁雪的话来,说那匹马是她的夫君丢失的。
而屋里那位声音悦耳得如同天籁之音的男子,难道就是她所说的夫君?
不,不可能,路边捡回来的不是流浪汉是什么?若真是马主人的话,萧宁雪哪有资格配得上?
萧小雨狠狠咬着后糟牙,正想冲进去看个究竟,萧山搀着一位身形颀长,容貌气质比县令公子出众百倍的男子出来了。
那匹马一看到武崇文,不等院门打开就一跃而入,两只前腿直接在武崇文跟前跪了下去,不停拿脑袋在他腿上轻轻摩挲。
“小红啊,你到底是老啦,否则也不至于嗅不到主人的气味,落入别人手里。”
小红低鸣了两声,似是有些惭愧。
武崇文轻拍了它几下,安慰了几句。
要是没有它把杀手引开,他早已丧命杀手剑下,于他而言这不是马,是他出生入死的朋友。
安抚了小红一番后,武崇文把目光投向萧小雨,见她脖子上挂着自己的一块玉佩,眸光顿时比万年寒冰还要冷。
“把我的玉佩拿来。”
这个女人,若不是捡了他的玉佩挂在胸口,小红会任她骑,任她打?
萧小雨一愣,忙冲武崇文露出最美的笑容。
“公子,这块玉佩真的是你丢失的么?”
“是不是我的,你可以看看玉佩上面刻的字,武崇文。”
萧小雨还真没细看,这会儿举到眼前一看,的确刻了这么三个字。
顿时把玉佩握紧,眼中闪过一抹不舍。
这块玉,不难看出是块好玉,她还想凭借这块玉得来一门好姻缘,不曾想竟然被萧宁雪这个贱丫头捷足先登。
没人知道她此刻有多懊恼,多不甘。
这么贵的玉得不到,好姻缘也被萧宁雪给搅和了,真是倒霉透顶了。
不过这样丰神俊逸气质出众的公子,是绝对瞧不上萧宁雪的,即如此,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
忙敛起不舍摘下玉佩,走进院内,把玉和包袱一并朝武崇文伸过去。
“公子,既然是你的东西,那理应还给你,小女为先前的行为道歉。”
武崇文却没接,对枣红马道:“小红,把玉和包袱处理掉,省得脏了我的手。”
小红听到命令,连包袱带玉佩咬在嘴里,嚼了起来。
萧小雨和萧鸿等人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被掌掴了十几巴掌似的。
自家女儿的富贵梦还没做多久,就这么难堪地破灭了?
萧宁雪还真是个扫把星,有她在萧家准没好事!
正愤怒呢,萧山冷冷的声音扬起。
“二弟,你打我这拿走的一百两银子,也该还给我了吧!”
萧鸿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腆着脸笑道:
“诶呀大哥,我们实在太倒霉了,回娘家的时候竟然遭了贼,那一百两银票被该死的小贼偷了,等抓到小偷把钱要回来,再还给你吧。”
萧山一早就会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一颗心比深冬腊月的寒风还要凉。
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萧鸿则忙向玉芬使眼色,又冲萧小雨喊了一句。
“小雨还愣着干嘛?回家了呀。”
原本属于女儿的好姻缘被萧宁雪这个贱丫头截了胡,那还不赶紧离开这里?万一萧山来搜他们包袱,可不就把里头刚兑的几十两银子给搜出来了么?
萧小雨一脸失落地被玉芬急急给拉了出去,一家人慌慌张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