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一头撞向了那位挎着双剑的汉子,那汉子身躯如山岳挺拔高耸,苗不凡在心中暗想:“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他前脚微微迈出一步,力度极轻,像是踩在细软的泥土上,没有丝毫的声响。
“再移动一步,你的头可就没了。”那名腰间挎剑的汉子大声道。
苗不凡抬起的脚不敢动,今日是真的倒霉,逃离了神剑门的剑修,如今又来一个,什么破事都让我给遇到了,苗不凡在心中抱怨了一句。
这位腰间挎着双剑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瓮城打铁铸造的汉子,李犇。
李犇单手握着腰间一柄长剑,走向苗不凡,“我且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所问之事,当然为何飞剑堂如此孤寂,道门弟子稀少,连坐镇那位铜玄道首,都人去楼空,虽然那三位神剑门的剑修,胆大妄为,可李犇没有想到这飞剑堂是如此情景。
苗不凡只得拱手恭敬:“大爷,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不过是道门中一个不起眼的弟子,在先前那几位爷肯放过我,如今却又遇到大爷你,还望大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言辞恳切,如泣如诉。
那三位神剑门的剑修打上飞剑堂,大闹一番,自己道门道尊早已弃道门不顾,各自逃命,更不用说自己是一位小小的道门弟子。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犇语气阴冷几分,苗不凡身体微打颤。
苗不凡跪地磕头,将飞剑堂发生的事,悉数告知,包括段云在丹炉房内的作为,浓墨重彩添加几笔,李犇听后嘴角露出笑意,这就很剑修。
他朝着云山通往三峰地宫位置前去。
没有选择直接御剑,是他早知道那地宫外围有着阵法,贸然御剑,一旦遭遇到那妖道的迷惑阵法,当年的错,今年不可再犯。
当年持剑未有剑斩妖道,今日再次起剑,妖道必斩!李犇在心中暗自坚定信念,同时,自己的手紧紧握着剑。
往日如昔,他看云山、霞山、横山、三条抓地锁山链,当年的一切浮现眼前。
如他再次起剑的激动,他的脚步很慢,却目光坚定,不疾不徐朝向地宫所在位置。
段云在地宫外围处,起身遥望头顶这大阵,口中喃喃:“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陈诀望摇头:“我看玄乎,一个剑修弃剑打铁,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剑本就是剑修的信仰,可那位汉子一点对剑的执念皆无,这样的情况,难也。”
李卫堂附和:“我同意陈大个子的说辞,那位汉子恐怕早已不敢前来。”
“我看未必,且等等再看,如今他没有来,可找我们麻烦的人却来了。”
听到段云说于此,陈诀望、李卫堂下意识转身,那些蹲着的弟子喜出望外,如在绝境中,看到了曙光。
因为在他们目视城营防上,他们看到一位黑袍道人,拄着一柄长剑,迎风站立,宽大黑衣袖袍,在风吹动下,簌簌响动,他一双锋利如刀的眼,盯着底下那三位剑修,这样看起来,让他宛如一位世外高人,拄着长剑,傲然屹立,更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
他身旁站着一位三十左右汉子,相比黑袍道人,这人就如一个瘦弱书生,没有佩剑,显得他有些茕茕孑立。
那位拄剑道人如猛虎,那位旁边的年轻道人,宛如一只孤鹰。
金玄道人、许千。
苍山被斩首,师父来了;酒友知己,如此惨死,许千来了。
段云笑着说道:“阁下想必是三峰道首金玄道人?一位极剑境十一境剑修?看来你的那柄剑也挺不错。”
“大胆竖子!敢来我三峰捣乱,斩我爱徒首级,还敢口出狂言!”
段云顿了顿,继续道:“妖道,如今大陆危急存亡不久矣,尔等道人不出力助阵大陆抵抗妖族也罢,如今却趁着混乱如此作为!”
段云二指怒向金玄。
金玄道人啐了一口:“是又如何?”
段云三人一同站立,异口同声:“非我族类,我等剑修当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