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柄剑可还对你的胃口?我若是你,不急速找寻其他散落剑意,你竟有此空闲前来北部?”天刑共主语气带着轻蔑与不屑,剑祖前来,他不感到惊奇与错愕。
剑祖没有回答,迎风双手负后,高冷耸立。
“怎么?是不是在大陆,几个大洲间,其他散落剑意,杳无音信?哈哈,无天,你们注定着失败,这一场仗,赢得将是妖族。”天刑共主继续道:“你们人族剑修不是常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信回头看。’半年时间,半年!你就会知道,我并非夸大其词。”
剑祖呵呵一声:“就凭你?也配谈天道?”
这下轮到天刑共主沉默了。
“半年时间又如何?半月那又如何?老夫只要坐镇紫云洲一天,你们这些山古蛮荒的妖族,就休想踏足紫云洲半步!”老人一手抚须,面朝天刑共主,胸有成竹,威武不屈。
天刑共主嗤笑道:“无天,别人在我面前说这话,是找死,唯有你,一位十四境的剑仙,有资格与我如此论道。”
“天下大势所趋,世道沧桑,是时候轮到我们妖族了。”
“那个小子即使你不来,我也不会出手,双手剑骨、两把本命剑?我根本不放在眼中。”
剑祖蓦然,已经转身,天刑共主没有强留,他知道这位剑仙,想走谁也拦不住,自己可能都犯怵。
老人双手负后,朝着段云等候方向走去,一些北部藏匿暗中的妖族,失魂落魄,本躲藏狩猎,可如今,它们却是躲藏惜命。
这位剑祖!它们不敢惹,惹不起,一道剑诀,可能就可以将它们灰飞烟灭,它们心中有数。
剑祖说顺道过来看看,不假!一方面为了段云,一方面为了来看看那柄剑。
天刑共主凌迟妖剑,天刑。
同为各自的剑,那柄剑和那位共主都让剑祖忌惮。
他们各自如同百年后的敌人,惺惺相惜的同时,也同样相互忌惮。
一位实力深不可测上古蛮荒共主,一位肩负整个一洲运势的剑仙。
剑祖脚穿一双黑色布鞋,踩在北部之地,枯草之上,发出咯吱作响,段云在远处等候。
老人迎风而走,风中带着阴冷气息,秋末冬初,冬天不远矣!
见到段云,老人提议:“走走?”
段云点头,跟在老人身后,剑祖语气温和道:“这一战,如何?”
“内府受创,所幸不是什么大碍,可是青羽,受伤不小。”段云如实说。
“不用担心,那个小丫头,只是昏迷,没有伤及要害,可有破境极剑境怔兆?”
剑祖温和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对段云剑修境界,十分上心。
段云摇了摇:“没有!破镜极难,那些剑道天才,都是多年才破境,更何况是我呢?”
老人抚须眯着眼,道:“剑道天才能比得上你?”
这个段家小子这时语塞哑然,自己从未觉得算得上是剑道天才,即使自己天赋极佳,若是这话在神剑门五人面前说起,那五人估计得自惭形秽。
“那位,很强?老头,你打得过吗?”初见剑祖叫师父,聊两句直接叫老头。
老人早已习惯,想当初在闭关山,不是左一句老头,右一句糟老头子,当然这是私底下,外人在场,段云依旧奉上一句:“剑祖师父。”
两人在北部朝着南方行走,多时御剑飞行,徒步行进,别是一种滋味。
风起,吹动枯草,青丝、白发,在风中如柳絮飘然飞荡,两人一同站立一巨石上,遥望紫云洲大地。
老人坐下休憩,打算和这个接近一月不见的弟子,好好说道。
“强!强得可怕,即使是老夫,不在强盛状态下,也难以抵挡。”
段云惊愕,茫然道:“你一位剑仙都难以阻挡,那这一旦开战如何是好?”
老人侧转身躯,看向段云,他伸出一个指头,慢条斯理,指向段云:“你!”
“我?”段云突兀,自己指着自己,一副难以相信的眼神,十四境的剑祖都为之忌惮,我能有什么用?他在心中开始怀疑自己。
剑祖继续道:“你双手剑骨,两把本命剑,这些就是为何是你的原因!”
“如今,他不将你放在眼中的原因,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成为剑仙。”
段云当即回答道:“不想当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