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两道剑虹,在清晨的青灵山云层上空,瞬间消失,目标地:久顶山。
久顶山,秋风萧瑟,枫叶如血。
祖师堂内,李乘峯早早而起,手持点香,口中忏悔之词:“历代祖师在上,戾剑堂出了如此逆徒,子不教,父之过,徒弟如此,师父难辞其咎。”
这位极剑境的剑修,一宗之主,如今,显得有些落魄不堪,面容有些憔悴,这些日子以来,李乘峯显得有些孤独。
他的印象中,自己的那位大弟子不过是一位性格孤傲的人,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田邰居然布局伏线千里,一早就是奔着那誓灵功法而来。
他为戾剑堂出了这样一位大弟子而寒心,同时,他为了自己当时收徒打了眼,悔恨不已。
唐氏兄弟晚些前去冥剑宗,或许如今只是在冥剑宗的山脚,因为他们要顾及段云等人的马匹。
祖师堂外,一位戾剑堂弟子,急促而来,抱拳道:“师父,神剑门的人来了。”
李乘峯独自一人坐立蒲团之上,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
他缓缓起身,或许是坐立很久的缘故,显得有些力有不逮。
李乘峯知道神剑门的人来了,那就是意味着事情有了进展,可最坏的那个结局,他在心底有了准备,可他仍是希望最坏的结局不要发生。
孽徒,孽徒!可终究是自己的徒弟,再怎么坏,曾经也是师徒一场。
到了阁楼位置处,这位面容些许憔悴的宗主,眼神打量,他并不是去看段云、杨允,而是那个木匣子。
段云起身,抱拳恭敬:“见过李宗主,这位是冥剑宗的高徒,杨允!”同时,段云指向了杨允。
李乘峯点头,目光呆滞,死死盯着那个木匣子。
“李宗主?”段云再次开口,只是李乘峯挥手打住,他的视线丝毫没有离开木匣子。
他声音低沉,逐渐颤抖,这位极剑境剑修的宗主此刻如同一个老父亲般顿时伤感,问:“是他吗?”
“是的,抱歉,在下无可奈何,他和重导魔物修炼誓灵功法,大闹云剑宗,他不得不死。”段云语气阴冷,如同地狱判官,宣布裁决之后言辞。
“可是?”李乘峯欲言又止。
段云早已发现他另外一只手,早已死死攒紧了拳头,段云知道那是怒火!更是无奈!
李乘峯伸手将要去打开木匣子,即将触碰匣子时,他还是收回了手。
“罢了,罢了!来人呐,拿下去埋葬吧。”李乘峯命令道。
吩咐两名弟子收下木匣子后,他朝着主位而去,步履极缓,似乎所有的悲伤笼罩在他全身。
段云、杨允清楚,一个师父对一个弟子抱着希冀,可自己的弟子却和妖族为伍,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李乘峯从怀中摸出一张银币票,扔向段云,段云接住,“这是我戾剑堂给你段家铸剑山庄的债务,多得不用找了,只是望你在神剑门前,美言几句!”
“那是当然,整个事件的脉络,我神剑门人都有记录,李宗主请放心,事情既然到了这步的田地,如此勾结妖族之徒,李宗主不用过多介怀,誓灵功法的厉害,想必李宗主和我再清楚不过。”
“如果田邰不死,这誓灵功法被众人的人修炼,同时妖族从中作梗,不说三灭剑意下,上古蛮荒妖族涌入,我相信剑玄大陆没有妖族入侵,那也会从其中崩溃而乱。”段云简要挑明事实,说明其中利害关系。
李乘峯拂袖缓缓一挥,唏嘘道:“话虽如此,可段公子,他毕竟是我的大徒弟,如此之事,没法更改,在下先前认为我可以前去神剑门为其求情,至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可如今?可如今?”
李乘峯情绪不能自已,老泪纵横。
段云瞧见了李乘峯如此这般,不忍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李宗主还望节哀顺变,毕竟此事还没完,田邰在云剑宗,在下给过他机会,可惜,他没有好好把握。”
听到于此,李乘峯如同从悲恸中恍然而醒,怒问:“你说什么?誓灵功法田邰背后还有人?”
段云点了点头:“是的,若是在下没有判断失误的话,这其中身后必有大鱼!”
李乘峯握紧座椅,思忖片刻,大声道:“查!段公子继续查,一定要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李宗主放心,神剑门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来。”
此时,久顶山阁楼位置处,一道飞信传来,李乘峯、段云随即起身,整个表情肃然。
杨允一道身影接住飞信,道:“诸位不用惊慌,这是我冥剑宗的独有传信。”
接过飞信,杨允打开信件,顿时脸色大变,信中字里行间写着:“师父遭逢变故,杨允师兄速回。”
冥剑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