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悦扬起头,虎视眈眈地看他,“老头儿你最懂得独善其身,怎么接了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应有海知道丫的不会给他好脸色,耸耸肩,“老太爷亲自来找我,先是跟我谈公事,许了N多的好处,我算了算,运气好退休前我能赚进七位数。心里头正得意,他就砸了这么个任务给我。拿人的手短,好歹我也要来走一趟。”
路心悦瞪他,没好气地说,“你手上那么多房产,随便卖几套就有七位数,还能贪这些钱?”
应有海翻她一个白眼,昂起头振振有词,“你现在有钱人口气大,忘记当初啃方便面买90方的经历了?能赚的钱干嘛不赚?来你这儿不过就是讨个说法,老子精心培养你两年,你落单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一边,不给我面子,你就是个白眼狼。”
路心悦一口气闷在胸口,“你说得有道理。”
“必须啊。”
应有海年纪大,思想相对还是老派,“盛少也是可以,到现在都没跟老太爷讲,路扬扬姓路不姓王。老太爷还在琢磨什么时候让他认祖归宗。不过你也算可以,路扬扬姓路不姓戴,以后就算曝出来,老太爷也不会太生气。”
路心悦呵一声,跟他翻老账。
“我车祸的事情您知道的吧,差点一尸两命,路扬扬因此早产了一个多月,那事儿是老太爷干的。”
“这件事情你们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应有海是来做说客的,立场摆得很正。
“那他有啥好心虚的?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过来找我谈啊,把您派过来干嘛?”路心悦一语中的。
然而应有海也是有准备的,“还不是过年的时候,沈如玉的那档子事情不光彩。他年纪大脸皮薄,又身居高位,找个中间人说说话,不至于下不了台。”
路心悦没好气地拿起水,也喝一口。
“他脸皮薄?您脸皮可是很厚。”
应有海哎一声,“我没有万贯家财可以继承,可不就得脸皮厚嘛。”
路心悦无语,哭笑不得地看他,“您在师娘那里也是这么无赖的嘛。”
应有海挑挑眉,正义盎然的样子,“盛少在你这里难道一直是高冷的?男人啊,求生欲都是很强的,关键时候,卖萌打滚求抱抱,怎么灵验怎么来,当然前提是他喜欢你。”
路心悦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王景盛不就是这样嘛。
“师傅到底是师傅,来一回就给我传授一回人生真谛。”她佩服地点头。
“那不是废话嘛,老子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
正说着,头盘餐点送上来了。两人也都饿了,一人拿一块面包,蘸着蘑菇汤慢慢地吃起来。
一块面包下肚,应有海又扯回话题,“说说,路扬扬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路心悦淡淡地瞥他一眼,“路扬扬姓路这件事情不用提,我亲爹砸了两份股权和一幢面向维多利亚港的别墅,也没买下来。而且王景盛也已经认了这个结果。”
应有海有思想准备,面色不变,“这是一,继续说二。”
“没有二。”
路心悦答得爽快,“现在这种局势啥也不用谈,等硝烟散去,日出东方再说。”
应有海皱起眉,“你也不谈谈条件?”
“我有什么立场跟老太爷谈条件?我让他不要动麦文鉴,他肯吗?别说他肯不肯,麦文鉴肯吗?等他们打完了再说。”
路心悦才不想和老太爷谈,那样等同于站位,戴坚瑞在路扬扬这里砸了这么多老本,她不能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