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海摇头,“不知道,两个月前倒是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她要去全国各地旅游,我当时有问过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没想好,一年两年三年都有可能。”
“你能被她这么忽悠?”
王景盛面色不变,缓缓地切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应有海无语地摇头,拿出娘家人的态度,“路心悦的脾气咱们都知道,她想走谁也拦不住。最近关于您和玉薇结婚的消息挺多的,玉家有锦城的股权,强强联手,您的前景广阔得很。男人嘛,事业为重,有些事情就风吹过吧。”
王景盛不语,像是在思考,停了好几秒,他慢吞吞地说,“如果我不肯呢?”
应有海想说些啥,张了张嘴又忍住。他现在也蛮尴尬,集团内有头有脸的都在站位。他选了路心悦站中间,结果这人物关系哦,直接把他按在了对立面。当然老太爷明白事理,不至于因此怪罪他,但他总归是难堪了一段时间。
当然他也不后悔,反而觉得值。
人生就是要这么跌宕起伏,老了才有回味嘛。
想到这里,他扬起头,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意。
“公司里的人都叫我老狐狸,大概是讲我懂得权衡利弊,又知道如何趋利避害。路心悦是我徒弟,不是嘴上说说的哦,我是真心实意地教过她。比如权衡利弊,就必须看清楚大局;而趋利避害,就要懂得本心所向。她很聪明,却不认真学,马马虎虎的有个七八分像。以前我总得她小孤女一个,有没必要这么清高?像您这种极品男人,她应该死缠着不放才对。每每说到这里,都要被她鄙视没有节操。我就说她,现在的社会多现实啊,节操顶个P用。现在想来,我是真的小看她了,戴氏集团主席卫舒的女儿,悄没声息地隐于大市之中,必然是云淡风轻的啊。”
他顾自抒情,又切了牛排慢悠悠地吃,“你说她有亲妈这么大个靠山,为了买个小房子,整天吃泡面,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景盛眯起眼,像是深思。
应有海的眼底浮起些狡黠,状似无意地瞥他一眼,“前几天我又翻了翻她的档案,卫舒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跟着爸爸,后来爸爸死了,她也没有去香港找亲妈。结合卫舒的光辉事迹,我猜她应该很恨这个亲妈。”
王景盛抿一抿唇,淡声道,“卫舒走的时候她不到六岁,有被遗弃的感觉。”
应有海点头,“她这人多倔啊,我猜卫舒应该在她这里碰过不少钉子。”
王景盛抬起头,目光寂寥,“卫舒拿钱收买她。”
“多少?”
“不算未来的分红,她一次性拿了价值一亿五千万的股权,以及八千万的分红。”王景盛答得简洁。
应有海皱皱眉,“普通人看来确实挺多钱的,但是您随便出手就是半个亿的房子,也不算……”
王景盛讥诮地扬起唇,“货币单位是美元。”
应有海怔住,突地他笑起来,“可以啊,有这么多钱还把H城的那套房给卖了,她这是存心跟您划清界线。”
这话王景盛不爱听,面孔又冷下去。
应有海却是解放天性,耸一耸肩,他慢悠悠地说,“事已至此,我说些不客气的话,您担代着听。路心悦再倔犟再清高,卫舒也是她的亲妈,拿这笔钱她不亏心。至于说温泉山项目,我倾向于五叔和卫舒联合做的局,路心悦有没参与我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但就现状而言,你俩在一起的可能性为零,您就当她参与了,一了百了吧。”
王景盛眯起眼,眸底有冷波掠过,“你认为她有可能没有参与?”
应有海摇头,“这件事情我不设立场,她参与正常,不参与也正常。她是卫舒的女儿,不是戴坚瑞的女儿,想要香港戴家认下她,总要付出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