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程序跟往日截然不同,曲是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一脸疑『惑』地走了过去:“母亲?”
“是儿,你们祖父祖母,过世了。”临波把两个儿子一边一个揽在怀里,轻声说道。
曲非大惊:“什么时候的事?祖父祖母上次来还好好的!祖母还给我弹琴唱歌呢!我还说了要跟她学唱歌”说着说着,七岁的曲非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临波的眼里顿时蓄满了泪,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曲是耷拉着脑袋,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和弟弟的名字都是祖父取的,我很喜欢我们俩的名字。”抬手擦了一把眼睛,低着头,不吭声了。
“你们爹爹已经去送祖父祖母的遗体回曲家祖宅。朝廷有制度,阿娘没有陛下的旨意不能擅自离开封地。是儿,你已经长大了。阿娘让天枢爷爷陪着你,你带弟弟去寻你爹爹,然而听他安排。”
临波缓缓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寻到爹爹后,就给阿娘写信。阿娘等陛下的旨意下来,就立即去寻你们。”
因为母亲的坚持,曲是长到今年一十六岁,还从未离开过甘州城。
一听可以自己带着弟弟走远路,去中原,曲是不由得一阵兴奋:“好!”
“路上要天枢爷爷的话。凡事不可自作主张。这是你第一次出门,凡事不能想当然。”临波只觉得摘了心肝一样的发慌,却又只能咬着牙强作镇定。
曲是满口答应,又嫌弃地看着还在抽抽搭搭哭的曲非:“行了,别哭了。等过些日子寻到了爹爹,咱们得给祖父祖母守灵,到时候有你哭的。”
“哥哥没有心!”曲非不服气地大喊一声,重又张开嘴,哇哇地大哭:“我想祖母!我要祖母!我不让祖母死!”
曲是眼圈儿红着,泪珠子也掉了出来,喊回去:“谁不想祖父祖母?他们对我最好了!我怎么会不想他们?祖父还答应我满了十岁无论如何都会带着我游遍天下名山大川可是阿娘说过,我不能哭!”
两个孩子就在临波身边,一个榻上一个地上,瘫坐着,双手散在身侧,仰着头张着嘴痛哭起来。
临波眼一闭,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血脉天然。
虽然曲侯夫妻只是每年回来一趟而已,在长公主府住的时间也不算长,但对于两个孩子来说,祖父祖母仍旧是最亲近的人。
自己这些年都为了长公主的尊严,忙于所谓的军政要事,却忽略了曲家老少三代的情感维系,是不是,得不偿失?
当晚,曲是曲非就歇在了临波的正房,而临波整夜都在为他兄弟二人打点行李。
天枢如今已经是六旬老人,听说要服侍着两位少主走远路,不由得迟疑起来。因又去找了詹坎商议。
“曲侯病逝的地方在剑南,祖宅却在山东。这就横跨了整个大秦天下。这一路太远,我们未必截得住驸马。您老看,我是不是该多带几个人?”
临波能让天枢带着两位少主去送曲侯一程,这已经令詹坎消了怒火。当下,也便就尽心尽力地打算起来:“随身服侍的小厮带上两个,公主必要让国公爷的亲卫们跟着”
詹坎顿住,无奈地苦笑:“公主可说了让你带什么人陪侍?”
“说让我自己挑。只要安全,挑谁都行。”天枢有些为难,没有临波直接发话,让他去挑府里隶属甘州大营的精锐,他还是不敢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疯妃传,微信关注“优读”,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