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住在宜春宫,赖良媛住在宜秋宫。两宫之间隔着中路的太子公干殿阁,彼此不相从属,也不太来往。
太子带着邵氏兄妹和一群内侍侍卫,浩浩荡荡直奔宜春宫。
邵舜华终于觉出了情形不对,紧张地拉住了哥哥的衣袖,低声问:“哥哥,这是出了事么?”
这个妹妹,真的是被姑母教成个傻子了。从前算计安福的那一点灵机,已经完全消失。
“别说话。”邵舜英简单地交代妹妹一句,拉住了她的手。
好在有哥哥在身边。
邵舜英心里稍稍地放松了一些。
宜春宫的灯火已经熄了大半。院子里巡视的侍卫们远远地看见太子就忙跪下行礼,却被命令:“不许动!”
而原该守在殿门处的内侍宫人,一个皆无。
太子的脸色越发诡异,两个颧骨上竟然露出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大,邵舜英牵着邵舜华顺势微微慢下了脚步,渐渐地落在了众人的最后头。
太子随身的侍卫发觉这一点,走过转角时,不禁回头看了邵舜英一眼。
“哥哥……”邵舜华心下越发忐忑,悄悄地捏捏兄长的手。
“一会儿一个字都不要说。能躲多远躲多远。”邵舜英快速地嘱咐她。
邵舜华咬着嘴唇点头。
后殿里传出来了太子的怒吼和太子妃的哭泣,还有一个男人的求饶的声音。
邵舜华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和兄长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该是大秦朝最大的一桩丑闻了吧?!
“小公爷,表小姐,太子请二位来是做见证的……”邵氏兄妹身后忽然有侍卫静静地提醒他们二人,同时迫近一步。
邵舜华吓了一大跳!
这竟是,非要逼他们去看现场不成?!
邵舜英看了那侍卫一眼,原本是能不进去就尽量不想进去的念头,突然改了。
来都来了,根本就洗不脱。
那就索性进去演一场戏吧。
兄妹二人慢慢走进后殿时,只见内侍宫人瑟瑟抖抖地跪了一地,而侍卫们则围了个半圆,将太子妃和一个只穿着褌裤的男子摁在了现场。
“殿下,这是有人要害臣妾。臣妾是清白的。”叶蓁蓁泪下如雨,面如死灰,却并没有哭闹不休。
太子气得仰天大笑:“害你!害你有什么好处?”低下头,咬着牙厌恶地盯着叶蓁蓁苍白孱弱的脸庞,低声厉喝:“贱人!他赤身裸体将你抱在怀里睡着,你难道还能不知道?清白?你都这样了还能算是清白?!”
叶蓁蓁失神地仰头看他:“殿下,臣妾今夜如常就寝,却如往日不同,沾枕即眠……之后便没了知觉。刚才殿下进来,臣妾闻到了薄荷香,才醒了过来……殿下,臣妾也是大家出身,这等丧德败行、寡廉鲜耻的事情,臣妾便是死也做不出来……”
眼看着申辩的叶蓁蓁就要挨近自己的双腿,太子狠狠地一脚蹬在她的胸口:“贱人!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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