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若有所思:“这小佛堂的位置,怕是离蔡府的某个不起眼的小门比较近吧?她留了几个服侍的人?”
北渚看着她,赞许地笑:“是。出了佛堂的院子,往左转是后门,往右转是角门。都走不了几步。至于服侍的人,她只留了两个婆子看院门。”
这是还要搞事情啊!
“哼哼,贼心不死。”沈濯挥了挥手,才不管那些。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东市那条街搞活起来。
“东市的事情……”
沈濯才一张嘴,又被北渚先生抢着打断了:“东市的事情我托给了小章。如今小隗不在,我手里还有旁的许多事情,委实腾挪不出更多的精力,不如让小章跟着你打下手吧?”
沈濯的眼睛眯了起来。
看来秦煐那封信不该回啊……
这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欺负起自己来!
“甭。不用。我自己可以。没你们几位添乱,我倒能效率高一点。”
沈濯断然拒绝。
对北渚先生大惊失色的呼唤充耳不闻,沈濯只管大步流星地回了如如院。
倒在床上,沈濯忿忿地嘀咕个没完。
窦妈妈、六奴和玲珑茉莉都掩着嘴偷笑不已。
到了晚间去看罗氏,沈濯收了一腔的不高兴,只管没头脑着耍宝逗母亲开心:“……估摸着明儿大理寺就能放人。明儿我去接舅舅。不对,娘,你去接舅舅,我在家给舅舅做饭吧?”
罗氏正含了一口参汤在嘴里,闻言险些呛到,咳了半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在家做饭?你快给我算了吧!你明伯过了年又去了南边,但你典哥在家。明儿请你典哥去接你舅舅,你跟着娘消停在家等着!”
想了想,兴许明儿舅舅从大理寺出来时,会有许多人在旁窥伺,自己不去也好。
沈濯笑嘻嘻地趴在罗氏怀里:“我听娘的。”接着又对着罗氏的肚子,调皮地哄道:“你也要听娘的。我们都听娘的话,我们都是娘的好孩子。”
罗氏满面温柔地轻轻抚摸着女儿细滑乌黑的长发,轻声道:“是,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
安顿了罗氏睡下,沈濯想了想,又去了桐香苑。
已经算得上是春初,夜风并没有那样刺骨。沈濯披了一领银红绣银丝梅花夹绵斗篷,因怕韦老夫人睡得早,是以步子快了一些,竟走得身上微微热了起来。
韦老夫人刚刚拆了头发,听见她来了,忙让人叫进来。
沈濯把斗篷脱在外头,小脸儿红扑扑地走进了内室,拍手笑道:“我赶得巧,刚伺候着我娘睡下,又赶上伺候祖母睡下。今儿个圆满。”
韦老夫人慈爱地笑着,伸手先摸摸她的小脸儿,却发现并没有很凉手,点了点头,笑道:“你大晚上的来,必是有事跟祖母说。来吧,说。”
吐吐舌头,沈濯亲昵地偎依到韦老夫人身边,悄悄地跟她交代了秦煐的行踪、罗椟即将无罪释放的事情,嘻嘻笑道:“祖母今儿晚上是不是能睡个好觉了?”
豫章罗氏的案子落定,却一字不提罗氏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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