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要给自己宠爱的女儿打一套长安城最流行的黄金玛瑙翡翠的头面,什么首饰步摇什么耳铛璎珞,他哪里就懂那些了?可这大秦的商人们一走……
满心烦躁地摔了袖子,喝道:“这些小事,报什么报?两国交战,商人们趋利避祸,走就走!”
那人战战兢兢地接着道:“还有那些盐铁铺子也都……如今在我西番做工的许多匠人,也都……”
匠人也要走!?
大赞普脸上杀气一闪:“他们拿着我西番的工钱,敢走去哪里?敢说一个要走的,都比照着我国的逃奴,一刀一刀割了肉喂秃鹫!”
那人哭丧着脸:“可大秦那边我们自己的商人们还没完全回来……”
你这边杀了人家的匠人,大秦说不定就要把你的商人们一对一地也一刀一刀割了肉喂狼……
“行了行了!先散了!也许那位翼王出出气,明天就被他父皇叫回去了!快接着派使臣去长安抗议!”大赞普的声音虽然更加不耐烦,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软了下来。
这一仗打得,莫名其妙!
他甩袖子出去,有一个一直沉默的将领却追了出去。
“大赞普,北蛮那边……”
“他们自己想找大秦的麻烦,那就赶紧动手!顶着我们在前头打头阵当炮灰!他们帐篷一卷草原上哪里都能住。我们可不行!逻些城是天神祖宗流传下来的,难道就为了那么一点点好处,就在我手里毁了不成?那让我如何跟子民们交代?”
大赞普面沉似水,低声喝道:“我们再顶七天。如果七天内北蛮还不动手,还没想出办法来让那个翼王撤军,那我就立即跟大秦的皇帝陛下认错!把我最小的儿子送去长安为质,顺便再跟他们求娶一位宗室女做我的大王后!”
“……不是说二公主封号临波的那一位贤良淑德?”
“她已经跟曲好歌的儿子订了亲。你让我求娶她,是不是觉得翼王打到逻些城的速度不够快?杀的人不够多?对我这个大赞普不够痛恨?!”
“臣知错!”
秦煐这一路打得很顺。
粮草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
尤其是用沈濯的法子给将士们带的干炒面和每个人随身配的小铁锅。舀满一锅雪煮开,撇去杂质脏东西,把炒面泡进去,热热地吃上一小锅,简直舒服无比!
甘州精骑的小头目都不由得叹息:“餐风卧雪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行军路上能吃上热乎饭。想到这个主意的人,了不起。”
风色嘿嘿地看着秦煐乐:“那是。我们翼王妃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小娘子……啊,之一,之一之一!这总行了吧?咱好歹还有二公主呢对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