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弥心怀大畅,也笑道:“如此最好!以后我还要多多倚重易明府啊!”
易县令心满意足,连夜赶回了临洮——他库里还有一半的砚坯,他得去好生看着。
然而接下来,施弥和沈信成却看着这三十万贯钱发起了愁。
没钱的时候盼着钱,有钱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花了。
尤其是,隗粲予不在,沈濯也不在。
所以沈濯在秦州收到隗粲予的信和沈信成的信,前后只差了半天而已。
“隗先生已经把该联系的人都联系上了,公冶伯伯调拨粮草的事情,想必会轻松一些了。尤其是,洮州已经送了三十万贯的大礼过来,我觉得,您应该有点子手头宽裕的感觉了吧?”
沈濯转着手里的檀香木如意调侃公冶释。
公冶释直瞪瞪地看着沈信成的信许久,才喘了长长的一口气出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三十万贯!不过两个多月!”
“别感慨了。公冶伯伯办正事儿吧。哦对了,河州的钱,一文不给。云声的案子审成那个样子,林使君那是糊弄大傻子呢?天成军空饷的事情,二位伯爷不是已经报了要砍几颗人头?砍完了再说。”
沈濯说完,起身想走。沈信昭让她今天回家吃午饭,说是沈典他们都一起回去,她不能迟到。
“净之,你究竟在等甚么?”公冶释觉得沈濯不像是等两个案子的结论,倒像是在准备着做别的甚么事情。
沈濯莞尔一笑:“您不是悄悄地通知了兰州我家朱凛表哥要小心戒备么?我跟您一样,您在等甚么,我就在等甚么。”
宽袍大袖、高戴幞头的公冶释盯着沈濯看了一会儿,方轻声叹道:“净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沈濯呵呵地笑,扬手道别,转身快步走远。
“使君,河州、甘州、凉州三地有消息来。”
公冶释收回看向沈濯背影的目光,嗯了一声,伸手先拿了河州的消息。
虽然秦煐在甘州,但是他不担心甘州。
他担心河州。
他在等河州的态度:是服,还是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