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蒲备这是想干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
“考功司还有些事情没办完,老夫先走一步,蒲尚书慢慢来。”
宋相随意地拱拱手,倏忽间人就不见了。
蒲备呵呵地笑着,独自站在政事堂,呵呵变哼哼:“老杂碎!”
……
……
竺相去了一趟东宫,回到家里,立即吩咐妻子:“给三郎写信,让他就算是用强的,也必须在三个月内令大公主有孕!”
班氏坐在榻边一动不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竺相暴躁起来:“是他自己爱慕大公主,我才允了皇后的提亲!如今他自己却想放弃!皇家的船是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吗?他当他爹是什么?神仙!?”
班氏克制不住张嘴吸了一口气,随即又紧紧抿住唇,连脸上奔流的泪都不肯擦。
“到了我们这个地位,每走一步,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宋望之的野心一天大似一天,偏偏朝中除我之外没人再能制得住他。陛下不会放我平安离开。我们一家,都走不了。既然走不了,我只希望,别死得太难看,罢了。”
竺相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说完,掀帘走了出去。
班氏微微抬了抬下巴,脸上的表情悲凉,眼神却坚定无比,而且,死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
……
宋府后宅。
卞氏和宋家大归的姑奶奶宋凝娘儿两个正依偎在一起亲亲密密地说着知心话儿。
母女俩默契地避开所有婚姻事等敏感话题,只管捡着京城和江南两地的风俗差异等趣事来说。
所以内室从喁喁私语到欢声笑语,格外和谐。
宋相进院子时,卞氏正好被女儿一个笑话逗得哈哈大笑,听得宋相一皱眉。
院中站住了脚步,宋相的脸色不虞。
自家相爷这个表情,仆下们没一个敢往里递信儿。
听了一会儿,宋相转身去了外书房。
提笔先写了一封信,递给管家:“送去陇右,告诉公冶祖堂:我女儿娇气,请他多担待。”
管家一愣。
宋相又道:“再过两三天,我会让大小姐出门去散心。你挑好了人,不管是哄还是骗,让她去秦州。”
管家低下头,半晌,小心地问:“那夫人那里……”
“等大小姐出京三天后,我会告诉夫人。”宋相也低下头。
这种事,在卞氏那里,唯有连哄带骗。
讲道理?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