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完了?来,商量正事儿吧。沈娘子,你这娘家人也来了,堵门掀帘的孩子们都备好了。照我看,明儿就成亲都够了!怎么样,换了庚帖吧?”
年轻女子冷笑着看向沈濯。
田富贵却变了脸色。
他不认得沈濯和施骧,却认得他们身上的衣服。
尤其是沈濯的衣服——
蜀锦!
什么样仆妇下人,厨娘丫头,能穿得起蜀锦?!
更何况,旁边地上站着的那个老妇人,显然不是这小姑娘和小男孩的亲眷,而是——下人!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潞绸!
田富贵只觉得头上发晕。
他,他是不是真惹上不能惹的人了?
沈濯笑嘻嘻地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出了这群人是谁主事,手一指,点点田富贵:“你要逼婚强抢的这一位,是姑娘我的堂姑姑;我姓沈;这个小家伙,是我的亲表弟,他姓施。你们就算再聋再瞎,也该知道洮州新刺史姓什么,他家夫人姓什么吧?怎么着?还不滚?”
国槐抱肘站在院门口,见田富贵等人竟然还在犹豫,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跟着他来的小厮们也不吭声,只是鱼贯从外头走进了院子。门口两排,整整齐齐地站开,双腿岔开,双手抱肘,跟国槐一模一样的姿势。
人不多,七八个。
但见过血的满身杀气,却是这个小小的院子装都装不下的!
田富贵吓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沈娘子超生……”
沈濯笑了一声,森然道:“我姑姑那句话说得好,不能把纵恶当了宽容。你们事情都做到这里来了,我今日若是不收拾了你们,日后我怎么去见我家明伯?他可是把姑姑托付给我的!”
下巴一抬:“我新来洮州,正要送一座酒楼给我姑姑存身。富贵酒楼是吧?我买了!你开个价吧。”
田富贵一呆。
他那妾室顿时尖叫起来:“就凭这么两句话,你就想抢我们家的酒楼……”
沈濯不耐烦地掏掏耳朵:“国槐,掌嘴。”
田富贵脸色顿时惨白,可下意识地,却跪着挪开了两步,离那女子远了些。
国槐面无表情地大步过去,抓起女子的领口,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掴在那女子脸上!
女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张嘴吐了两颗牙出来,嚎啕大哭。
沈濯提高了声音:“再出声再打!”
那女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地闷哭,不敢出声了。
沈信昭这才开口说话:“我不要他那酒楼。他强逼婚事,指使人入室盗窃,我前头放过了他,他却又逼上了门。照着朝廷律令,该怎么办怎办吧。”
也别过严,也别过宽。
沈信昭的意思沈濯自然明白,但这口恶气怎么可能这样咽下去?
沈濯笑着挽了她的手:“昭姑姑就算不愿意住在府衙,如今家里知道了消息,一顿饭总要过去吃的。等吃完了饭,若是你不愿意住在后衙,我陪你出来住!”
住在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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