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地方,连水都很难喝到!听说十天半月也洗不上一回澡……秦煐他,受得了那份儿苦?
朱凛目瞪口呆。
“铁马瓜洲渡,秋风大散关。即便不为战事,瓜州的阳关,沙州的月牙泉,我也都想去看看。”
秦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低头喝茶。
他想带沈濯一起去。
只是不知道沈濯肯不肯。
“夜深了,都累了一天,散了吧。”隗粲予提议。
众人散去。
秦煐看了他一眼。
隗粲予动动折扇,令跟着自己的沈府小厮们先走,落后几步,缓缓地与秦煐一起走在了众人的最后头。
只有风色若即若离地跟在秦煐身后。
“先生刚才不让净之往下说了,是觉得人多,还是觉得,不必说?”秦煐单刀直入。
隗粲予满意地看了看他,笑着用折扇敲手心,但看看少年的清淡表情,却又没那个胆子调侃,只得点头:“响鼓不用重锤。聪明人的话,有那一句就足够了。何况,刚才的人也的确太多了些。”
嗯。
朱凛,太渊等人,自己等人,还有隗粲予等人。
“先生觉得,朱凛不该听?”
秦煐斜睨他。
隗粲予呵呵地笑着摇头:“不是不该,而是他听不懂。这位朱小侯爷啊……”
一声叹息啊咳!
“近些年连番出事。先是退北蛮的主帅,大小苏侯;接着是那时跟去做先锋的沈信美;若是因那一场战事声名鹊起的冯毅也遭了什么不测……”秦煐喃喃。
隗粲予的眼睛眯了起来:“何止!召南大长公主的次子,周小郡王的生身父亲,命丢在了那里。而曲伯爷当年挂印出走,也是因为拒绝娶北蛮公主。”
“如今开战在即,父皇那边,想必是要看西番北蛮的态度,拉一个打一个。端看谁肯对着大秦服软了。”
秦煐忽然把话题扯开。
“北蛮究竟有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相信,我们小姐也懒得知道——只要主意别打到我沈家头上,一切,国事耳。”
隗粲予才懒得跟秦煐去参详那些。
还是跟着沈净之挣钱比较有意思。
“隗先生,这一场国事,我是必定要参与的。不论你和沈净之管不管我。”
秦煐一眼看透他的心思,笑了笑,负手而去。
风色听得满头雾水,紧跟几步,跟在他身后,却转头冲着隗粲予疑惑地眨眼。
隗粲予白了他一眼。
二到家的货!
才懒得教你。
至于这位翼王……
隗粲予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看着那个清瘦高挑的背影,忽然觉得,也许,这个孩子真能拿下沈净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