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这是……
众人都有一瞬的茫然。
只有隗粲予的眉梢抖了一抖。
这些人里,唯有他知道,沈濯的乳名唤作微微。
但这可是在密恭,会有什么人能知道沈濯的乳名?
——除非是!
隗粲予的眼睛亮了起来,忙转头去看发出声音的位置。
而太渊等人,却是第一时间发现沈濯的脸色沉了下来。
沈濯没有坐,抬起了头。
那个声音不是秦煐的。也不是秦煐的护卫的。
因为那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虽然时隔两载,但沈濯却记忆犹新。
沈簪。
沈簪仍旧穿着大红绣金丝鸣凤的纱衣襦裙,长长的秋香色薄绸披帛,将一身被风一吹就似要飘上天的纱裙稍稍地压了下来。
原本就艳丽妖媚的沈簪已经完全盛放,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浓重的红妆,令所有看过来的男子目光都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丝兴味。
沈濯眸色清冷。
前天晚上简伯风尘仆仆亲自到了密恭,将彭绌秦煐等人遭遇沈簪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跟她说过了。
在已经“中箭”的情况下,还能这样活色生香地站在街对面,矫揉造作出一副他乡遇故的模样来,若说沈簪没有完全变成什么人手里的提线木偶,沈濯是绝对不信的。
只是她现在没有心情追究这些。
她怕沈簪的出现纠缠,是另一个针对秦煐的圈套。
——若是被沈簪当街大喊秦煐曾经杀她未遂,那么半真半假的,秦煐怕是要被锁拿进衙门的。
所以,沈濯必须要速战速决。
“咦?簪姐姐?怎么是你?”
沈濯一张嘴,从隗粲予到太渊都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这个声音,还是净之小姐的嘴里发出来的么?!
“微微!”沈簪一怔之下,提了裙子哭着跑了过来。
沈濯很想也挤出几滴泪来,不过委实太难了,只好带了哭腔喊:“簪姐姐!你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们了!”
喊完,头一歪,低声急速吩咐身边的净瓶:“弄晕她!”
沈簪哭着扑进了沈濯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贴着她的耳朵,却也低低地哀求:“微微,救我!”
沈濯一愣,忙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胳膊,哭道:“簪姐姐,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你为甚么梳了妇人的头发……”
“微微,我可见到你了,我在外头流浪了这么久……微微……”沈簪一字一板地正要哭诉,忽然上身一晃,软倒了下去。
“簪姐姐,簪姐姐!”沈濯把她递给了净瓶。
净瓶眨眨眼,装腔作势地握了握沈簪的手腕:“少爷莫担心,簪小姐这是太激动了。”
沈濯嗯嗯两声,又啧啧叹息:“瞧她瘦的。这些年必是饥一顿饱一顿,过得颠沛流离,唉,太可怜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样细密轻薄的衣裙质地,这样光鲜艳丽的织绣花样,这样水滑娇嫩的妍媚肌肤,一看就是富贵娇养中才能有的姑娘。什么什么就可怜了!?
净瓶有些发懵。
沈濯瞪她一眼,伸手摁一摁眼角:“我还要在这里坐一坐。来人,先把我这族姐送回去,好生着人服侍着。万万不要再令她走失了。”
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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