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观在城外西北,那一片地方紧挨着皇家禁苑,她是怎么摸过去的?
“佟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是那观里某位师父的侄女儿。”北渚先生也皱了皱眉,“那个丫头,似是很久以前就送了过去。所以我很难查到,昊天观里又牵向了哪一根线。”
沈信言嗯了一声。
半晌,忽然冒了一句出来:“我去问问陛下。”
北渚大骇。
……
……
建明帝这边却是已经在众人之前知道了秦煐“应该还没死”的消息。
“兆字四十八号?解释。”建明帝看着密报,皱了皱眉。
绿春连猜带蒙,努力把这件事说明白些:“咱大秦不是从立国就跟西番北蛮一个劲儿打么?太祖当时好似说过,要普遍撒网、重点捕捞。所以边军每隔五年就会往两边撒种子。
“您还记得吧?有一年下大雪,解了旱灾?太祖高兴,题了八个字:天降祥瑞,雪兆丰年?边军顺手就拿了这八个字当字头,这兆字号,就是前边五个字都满了百的意思。”
建明帝眯起了眼:“此事,如何没有报过朕?”
“报过……您当时刚即位,各种消息轮番送过来,又是定天下的扫尾之时,您天天忙得焦头烂额……”
绿春觑着他的脸色缩头,“您自个儿说的,让这些打仗的细节,不关乎邦交大事的,不必都告诉您……”
建明帝冷冷一笑,伸手拈了那份密报起来,又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所以,他们跟西番北蛮勾搭着害起朕的儿子来,才这么顺当么?”
绿春一声儿不敢吭。
密报里不仅把兆字四十八号见过仍旧活着的翼王说了,还详细地把“翼王屠村”的经过,也写上了。
“彭绌说的最对不过了!那是朕的儿子,那是龙子!别说屠一个西番的庄子,便是将西番夷为平地,他们赔得起朕的心肝么?!”
建明帝冷厉地咬牙怒喝。
这个时候,绿春却强顶着建明帝的怒火威压,小声嘟囔:“三皇子打架是把子好手,但老奴从小儿看他长大,那再生气的时候,也没见说害过什么活物儿的性命。
“宫里多少人都拿着猫猫狗狗的出气,三皇子可从来没有过。便是小时候被梅妃娘娘养的那只鹦鹉叨了手,也没见他还手打那畜生……
“反正什么屠村之类的话,老奴不信。”
建明帝挑起眉来:“又是沈信言教的你?”
绿春慌了,委屈地噗通跪倒:“老奴自己有嘴!宫里从太子开始,哪位皇子公主不是老奴眼瞧着长起来的?他们什么性情,瞒天瞒地瞒外人,瞒得过陛下这个当爹的,瞒得过皇后娘娘那位当娘的,瞒得过老奴这个当老奶妈的么?
“别说我们三皇子,便是太子、卫王,也决然做不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的!那可是活生生的几十条性命,还有几岁大的孩子!”
顿一顿,绿春红了眼圈儿,“沈家那个小哥儿夭折的时候,您忘了?三皇子听说是那沈溪杀了那小哥儿,还咬牙切齿地骂,说是冲着这样弱小的孩子下手,无能怯懦,最心黑不要脸了。他自己都这样说,又怎么会做得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