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三天后,六月十五,曲追要陪着母亲琴氏去华严寺上香。
沈濯坐在外书房里听着国槐回禀,点了点头,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邵舜英也去?”
国槐踌躇了一下,低声道:“那一位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个二公主……”
这样啊。
沈濯坐了一会儿,一抬头看见隗粲予趴在窗口,也正托着腮思索什么:“隗先生,你偷听啊?”
隗粲予翻个白眼:“我这是偷听吗?你这学生用词越来越不合适了。我看,须得让孟夫人给你加功课罚抄书才对!”
接着便又问:“是不是温惠郡主要算计曲追?所以你打算用邵舜英替了?却没个好借口让他也追着去?”
沈濯打量他一番,笑了起来:“先生是从何而知大长公主府的这个动作的?”
“前儿国槐来跟你说的是大长公主府的动静,我就问了问北渚先生当年那些恩怨。”隗粲予说着,绕到门口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笑得有些贼。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征求一下孟夫人的意见。若是孟夫人也说曲家小伯爷合适,你不如也算计临波一回。”
算计,临波?
咦?
若是这个人选真的不错,还真是可以替临波把这件事一劳永逸地解决掉……
尤其是,这样一来,周謇也就不用总盯着临波了。
可是——
沈濯也托着腮,蹙眉细想。
若是临波的婚事定下,那下一桩可就轮到秦煐了。
自己不是还打算用一用拖字诀么……
嗯。
“你去跟孟夫人商量商量。正好拿着这件事,也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隗粲予还在竭力怂恿。
沈濯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前几天晚上她狠狠地跟孟夫人谈了一次,连北渚带吉妃,从建明帝到鱼昭容,甚至临波和秦煐,都被她痛批了一顿。最后的结论有些微妙:“除了你们家那个笨得要死的翼王,以上这几位人精儿,骨子里都是根本就不相信人间有真情的家伙!你替他们纠结得着吗?”
孟夫人被这一句“不相信人间有真情”说得嚎啕痛哭。
第二天果然病情反而轻了一些,自己也知道吃药了。
只是多年的坚信一朝坍塌,恢复起来的确有些难,所以最近一直都卧床休养。
沈濯进了煮石居,先问长勤:“今儿好些么?”
长勤小跑着来开门,也不敢沈濯问什么,便先抱怨起来:“刚能起身就看书。不让看还发脾气。小姐,我算是管不住孟夫人,您再调个厉害些的丫头过来。”
沈濯笑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么?”
长勤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踌躇:“也还好。不过多一个人肯定能好点。”
进了内室,只见孟夫人正在窗下倚着大迎枕翻书。看扉页,却是《孙膑兵法》。沈濯挑了挑眉:“孟夫人,这个费脑子,你换本诗词或者游记来看吧?”
“最不费脑子的是传奇话本,我又不爱看。这个是当年小姐拿来消遣的书,我想知道知道,这里头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孟夫人放下了书,含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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