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就听说北渚先生已经住进了致知堂。
沈信言激动得手都抖了,紧紧地拉着女儿的胳膊,颤声问:“你是如何请到北渚先生的?”
唉哟!仙爹的手劲儿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沈濯疼得呲牙咧嘴,下意识的T/B腔就跑了出来:“放手啦!你弄疼人家乐!”
沈信言吃了一吓,连忙松手。
“我打探到谢家邸舍住进了陌生人,严防死守的,就带着隗先生去诈了一下。果然被我诈到了。
“至于请他来咱们家,很简单啊。我就说我爹现在是三皇子唯一的老师,孟夫人也在我们家。
“三皇子出差了见不到。公主在宫里也见不到。他要是想见故人,想知道故人之子在被什么样的人教导,那除了来我们家,难道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沈濯耸肩。
其实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肯明白过来罢了。
北渚先生也是个明白人,他不过是想看看沈家是不是也有明白人罢了。
如今沈濯一脸“你爱来不来”去请他,他自然是巴巴地住了进来。
尤其是,旁边还有隗粲予痛哭流涕地抱着大腿哀求:“老师啊,您就去吧!不然学生啃烧鸡都啃不踏实啊!”
沈信言高兴得直搓手:“我这就沐浴更衣去请见北渚先生!”
沈濯无语地拍拍老爹:“他老人家来了就寻孟夫人和隗先生喝酒聊天,又哭又笑的。连太爷爷、祖母都被挡了门外。不到戌时就人事不知了,还是三叔把他老人家亲自扛回致知堂的。您就明儿早些回来吧。”
沈信言一滞:“明天是新罗公主进京的日子,郊迎时陛下钦点了我也得跟着……”
沈濯幸灾乐祸:“那就后天吧!”
终究有些不甘心,沈信言翌日一早起身,先去了一趟致知堂。却见屋里空着。
沈信言有些心慌,连忙命管家去问,一个小童儿蹦蹦跳跳跑了来,歪着头上下打量他片刻,开口问:“你就是这府里的侍郎,二小姐的爹爹,那一屋子书的主人?”
沈信言又惊又喜:“你就是北渚先生的童儿,嗯嗯,叫昧旦?”
昧旦张开嘴笑了:“是呀。是我。先生让我来拿换洗的衣衫,他说他接下来几日就住在外书房了。你的书有些先生想了很久的,他正看呢。”
沈信言满口应了,又仔细叮嘱黄平:“一定照看好先生。”
赶紧先去了——郊迎可迟不得。
沈濯一早揉着眼睛起身,就听玲珑把这个笑话儿讲给她听:“……大爷一看房里没人,脸色都变了!想是怕北渚先生跑了不成?”
沈濯边打呵欠边笑道:“父亲遇上这位传说中的神先生,也失了平常心了。”
待听说北渚先生与隗粲予刚进沈府一般无二的行径,浑不在意地洒然笑道:“由他。”
又问孟夫人。
玲珑皱眉道:“孟夫人好海量,昨晚分明与北渚先生吃得一般无二,当下也不省人事。可今儿一早,该什么时辰起身还什么时辰起身,如今已经梳洗完毕,焚香诵经。就等您去给长辈们请了安,一起用朝食呢。”
沈濯倒是觉得正常,梳洗完毕去给沈恒和韦老夫人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