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今天终于玩痛快了。
顶着凉风一口气爬上了山顶,极目四望,轻轻叹息:“久违了啊……”
沈典奇怪地看她:“二十二妹曾经来过这里?”
沈濯瞬间炸毛:“九哥,你再叫我二十二妹,我就学滢姐姐叫你九哥哥!”
沈典慌忙摆手:“好好,不这样叫不这样叫。”
沈滢那一声娇滴滴的“九哥哥”,让他在族学里受了多少调侃?他听见就过敏!
沈信成在后头皱了眉,认真地想了半天,问:“那在外头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将你的闺名嚷嚷得天下皆知吧?”
沈濯挑眉道:“咱们家男丁这一辈排字辈,从水从之。我呢,就,嗯嗯,姓沈名濯字净之——比你们男丁少一点,如何?”
沈典和沈信成两个书呆子,竟真的小声讨论了一下,满面严肃地点头答应下来,异口同声:“净之。”
沈濯的杏眼笑成了月牙。
转移注意力是弥补露馅儿的不二法门啊!
玲珑一身小厮装扮,在一边看呆了山景,忽然一指,惊叫道:“小姐你看,那边有个草亭!”
沈濯忙也踮脚看去。
果然。山坳深处,有一道清冽山泉。泉水洄弯处恰有一片平地,被人做了木架地基,上头搭了一个小小的四角草亭,野趣盎然。
草亭里依稀能看到一个琴台,上头竟还有一架古琴、一只香鼎。
真是好雅致所在!
沈濯眼睛大亮。
这是想要出山的高人隐士最常玩的一套啊!
去看看!
说不定,就是爹爹说的那个人!
等七弯八绕爬到草亭里,沈濯已经累得想死了。
只是一眼看过去,却顷刻间便没了疲惫。
“天哪!小姐!这个,这个竟是整雕的!”玲珑觉得太稀奇了,忍不住上去摸来摸去。
琴台是石头的,琴也是石头的,香鼎也是石头的。这是一整方石头雕成的!浑然天成,古朴典雅,竟是稀世罕见!
沈信成面露讶然:“传说北渚先生的琴台乃是一块青石,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敢情竟是这个样子?”
沈濯一下子抓住了那个名字:“成叔说北渚先生?那是谁?”
沈典竭力地回忆,问道:“二叔,是在说那位名扬天下的阮先生么?”
阮先生?!
沈濯看向沈典:“九哥也知道?”
玲珑曾婶铺好了厚厚的锦垫。
沈信成示意沈典和沈濯都坐下,边道:“北渚先生姓阮名止,字至善。据说他一直在卞山余水间隐居。”
说着,手指抬起,划了一下众人周遭。
沈濯会意。
这一片山,便是卞山。
山下绕着的那条溪水,便是余水河的支脉。
“我所知的,就是他应该开过草堂授课,教了几个学生出来之后,忽然有一天又将他们都逐出了门墙。
“他有一个学生在益州,往返于榷场和吐蕃之间,获利数十万,应当成了益州首富。有人求教,那人将他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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