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人主动联系她开始,这是她头次回复,且打过去。
“你不希望她死?”
听筒里传来古怪的笑声,显然是经过变声处理。
江白被问的哑口无言,顿了几秒,才骄傲继续,“我是要得到聂远哥哥,但不屑用这种手段。”
“想要堂堂正正竞争?”那边冷嗤,“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你不是不想杀她,是怕她死了,聂远再也忘不了她吧。”
江白呼吸急促,她的确不自信,尤其是……
“聂远他妈觉得你单纯干净,想让你给聂远当妻子,若她知道你跟林曼舒一样不干净。”电话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停了几秒,又幽幽地传来,就像贴着耳在嘲笑,“她脏了,聂远照样爱她,你呢?”
“聂家不会要一个脏了的儿媳妇。”
这句话像突然袭来的海浪,拍的江白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良久,她苍白着脸,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电话那端笑了笑,“我知道的多着呢。”
江白心里很乱,“你要多少钱。”
电视剧看多了吧,动辄就封口,那边的人笑着说,“我不要钱,只想为江小姐效劳。”
“不要酬劳的人,我可不敢用。”江白理智逐渐回笼,她要挂电话。
“林曼舒没有死。”
一句话,让江白挂电话的手顿住,“可她流血了。”
“流血了就死了?江小姐你太天真了。”那边的人被逗乐,“杀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敢,不过我可以让她自杀。”
“怎么可能!”
江白不信,笑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你摆布。”
“还记得我跟你提的罗昆么?”
那人说,江白有点印象,她还找人去查了下,是个喝酒斗殴蹲大狱的地|痞流氓。
“他是被聂远整进去的。”
林曼舒开了瓶酒,酒光潋滟,烟雾缭绕,她的表情晦暗不明,盯着天花板平静地跟顾浅讲了个故事。
“我被学校开除后,罗昆也不见了,后来听说他来了北城”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回忆却是残忍的。
那个炎热的下午,她无所谓地听着退学的宣判,可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心里是慌乱无助的,那一刻,她想到了那个跟她行过夫妻礼,说要给她一个家的男人,她想要找到他,问他该怎么办,可却听到,就在她将自己交给他的那个破旧的宿舍外听到里面欢声笑语,“……昆哥就是玩玩,她还当了真,想给昆哥生娃,哈哈哈……她那点东西,都不够昆哥吃的,还想奶娃?”
里面笑声刺耳,林曼舒推门进去,扑面而来刺鼻的烟酒味,她扫视了一圈那些呆愣的人,呢喃:“罗昆呢?”
罗昆不在,昨晚就辞职跟亲戚去了北城。
原来他走了,不告而别,没打算带她。
林曼舒失魂落魄地离开,没走几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口血噗了出来。
林曼舒喝了口酒,辛辣的液体熏的她眼睛疼,“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大口大口灌酒,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酒,顺着她的脸滚落,她抱着酒瓶子说,“他说他爱我,我们结了婚,后来我才知道,婚姻就是打着合法的名义免费嫖还要给他钱。”
“他赌博,我还钱。”林曼舒指着自己的心脏,“可浅浅,写书是需要灵感的,我不总是写出来的,后来他就让我去包间推销酒。”
林曼舒抱着顾浅,醉着说,“你知道怎么推销么?”
那些惨痛的经历,她没说,顾浅也能想到。
“老男人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剁了他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