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生捂着左腿,疼到闷哼,抬头脸色苍白,目光嗜血狠厉地看向顾浅,以及她手里的输液架。
明明不喜欢她,却有种被背叛的愤怒与万箭穿心的痛。
她带早餐给他时,并未问他喜好,可他却是欢喜的。
可现在,她毁了他的欢喜。
他歪斜着从轮椅上下来,晃荡着靠近顾浅,血顺着他的裤腿滴落,他疼的满脸是汗,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
顾浅紧抓着输液架,害怕地后退半步,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色厉内荏地吼回去,“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敢出轨,我饶不了你!”
她将手伸出去摊开,掌心躺着一根晃荡的长卷发。
“你出轨了,还两个。”顾浅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指出。
傅筠生盯着那根头发,眼里闪过一瞬错愕。
孙苓!
傅筠生气到血液逆流,想到孙苓离开时将手伸进他睡袍贴着他的胸膛,笑的意味深长在他耳边说,“傅少爷,你不怕顾小姐同你算账么?”
她还说,顾小姐恐怕不会回来了,她跟唐总联手抛弃你了。
现在她回来了,绝口不提她去见了唐瑰。
腿疼的傅筠生站不稳,他手颤着往后够去,跌坐在轮椅里,自嘲轻笑,“因为一根头发,你就要废了我一条腿?那你去见老情人让我没了儿子,我是不是该让他偿命?”
所以,他逼的温靳玺自杀,是为了那个孩子?
——筠生,不希望你生孩子。
唐瑰的话在顾浅耳边回荡,打消了顾浅的疑虑。
那孩子可是在她肚里待了一个多月,掉了她都没多大感觉,傅筠生又怎么会在乎?再说,那孩子生下来可是要跟他争夺继承人之位的,他该盼着没了才好。
“一根头发能说明什么?”傅筠生嫌她小题大做,“也许是你掉的,你工作压力大脱发很正常。”
他睁眼说瞎话,这事顾浅可不认!
“屁!”顾浅将头发举到他眼前,气着反驳,“傅筠生你是瞎么?你好好看看这长度、色泽,怎么可能是我的!”
“那你说是谁的?”傅筠生往后闪,怕她手里的输液架误伤他。
“孙苓的!”顾浅语气笃定,一瞬不瞬地盯着傅筠生。
傅筠生随手拿了蟹黄包品尝,一早上应付三个女的,他真的饿了!
“她的头发怎么在你哪儿?”傅筠生敷衍地问。
顾浅斩钉截铁地说,“我在你毛巾上发现的。”
“奇了怪了,浴室里的毛巾都是白的,你怎么确定是我毛巾上的,而不是你毛巾上的?”
顾浅要辩解,张了张嘴,却被傅筠生抢先,“就算你知道,那她是怎么知道的?毛巾上又没写名字。”
顾浅被绕的头晕,居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可她没忘,她的目的是顶着傅家少奶奶的头衔,却行为不受约束地住在外面。
“是我在问你,你回答就好,哪来那么多反问。”顾浅急了。
傅筠生无奈地摊了摊手,“顾小姐,被告还有上诉权呢,更何况我被打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告你虐待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