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奇怪,高中时跟我水火不相容的陆川,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不仅帮我料理我哥的后事,还帮我摆平了傅家的官司。”
如果忆江南暂停营业一天给他们当婚礼场地使用,是念着他跟温靳玺的兄弟情,那温靳玺被爆跟陆川的前女友徐舒雅开房,他们兄弟是该反目成仇或心有芥蒂的,毕竟好兄弟跟曾经深爱的女人……这事搁谁身上都挺恶心的,但陆川非但没有跟温靳玺闹掰,反而一如既往的来医院探望,还在顾浅最艰难的时候各种帮衬她,这说不通,她跟陆川关系没那么铁。
“我是你姑父嘛!”陆川仗着身高优势,抬手吊儿郎当地揉了揉顾浅的脑袋,“我不管你,谁管你。”
这是中学时候的梗,在她们老家,顾浅按辈分得喊徐舒雅小姑姑,没血缘的那种。
“我跟徐舒雅早就绝交了!”高中时陆川没少拿这个梗变着法的让她喊姑父,顾浅反感地打落他的爪子,强调,“你也不是她男朋友了。”
“可一日为姑父,终身有义务。”陆川出拳,笑眯眯地说,“温靳玺敢欺负我宝贝侄女,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
他呲着牙,狗腿地笑着,“姑父也觉得当年没个长辈样,这不毕业重逢后就设法弥补么?以后有什么事,侄女你尽管说,姑父全力支持。”
虽然陆川不着调,但顾浅蛮感动的,踢了他下,“少占我便宜,我拿你当哥们!”
最好的哥们!顾浅在心里默默补充。
她踢的那下不疼,陆川却夸张地跳脚。
顾浅倚着墙看他表演,透过这熟悉的打闹场景,她好像又回到了高中,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恍惚,“谢谢你,陆川。”
“谢什么?”陆川停下来,被顾浅突如其来的道谢整蒙。
顾浅笑了笑,“谢谢你把那老太太整走,要不然我还真对付不了。”
虽然没看到,但顾浅肯定,温靳玺他娘是被陆川整走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他像是站在那里等她似的。
他说来看温靳玺,可他手上却什么也没带,哪有看病人不带东西的。
“你说温阿姨啊,小事一桩。”陆川走过去,跟她并肩贴着墙,还在为温靳玺说话,“你也别怪她,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人突然被逼自杀了,搁谁不慌啊,很容易被人煽动着做傻事,如果玺没昏迷,肯定会拦着她的。”
顾浅垂眼,犹豫地抿了抿唇。
她信。
以往她跟温老太吵架时,温靳玺虽然嘴上数落她,但每次都将她护在身后。
“我瞅着玺这三五天出不了院,老太太在那里熬着也不是办法,但玺这边也离不开人,他当初是为了你来北城的,在这里也没啥亲朋好友,你在这里上班,有啥合适的人推荐没?我寻思着给他找个护工,别最后他醒了,老太太倒下了。”
顾浅心里有气,不想掺和进去,拒绝道,“没有。”
“别介啊”陆川起身理了理衣服,“顾浅,你知道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嘛,就是让他内疚,纠结,后悔,却无法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