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撕心裂肺般疼,顾浅却面无表情,“他死了。”
张敏挥着四肢挣扎着,医院用来捆绑精神病人的锁链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防摩伤且不易断,但也经不起她如此失控的闹腾。
她若是厮打怒骂,顾浅还好受些,可她这样闷不吭声地闹腾,让顾浅心里堵得慌。
宋晏总说,姐,我妈脾气不好,但心不坏,我不在,你多让着点她,等我回来让她给你道歉。
可宋晏再也回不来了!顾浅的眼泪飙出,“你要解开,是么?”她跨步过去将那些锁链全都解开,解的急了险些将指甲盖掀掉,“好,我给你解,我都给你解开!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最后一个锁链解开,她抬手甩了出去,“你再闹他也回不来了!”
张敏喘息如牛,一骨碌爬了起来,扑过去双手掐着顾浅的脖子,“我儿子会游泳,淹不死的,是你,是你杀了他!”
顾浅被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徐舒雅让张姨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徐舒雅为什么那么恨她,恨的抢走她的温靳玺,恨的教唆张姨掐死她。
“所以你逃出是要……要杀我?”
顾浅不想哭的,被掐的滚落泪珠。
“是你为了奖金谋杀了他,就像当初你为了个破风筝害的你父亲触电那样谋杀了他,顾浅,你就是个害人精!”顾浅被她的话震的久久回不过神来,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呼啸而来。
张姨剧烈地晃着她,恨不的将她晃散架,她的话像刀子般一刀刀地凌迟着顾浅的心脏,“你害死了你父亲,可退学养家的却是我儿子,你这些年吃的用的都是我儿子一拳拳用命换回来的!”她狰狞地掐着顾浅,“你被温家嫌弃关我儿子什么事!可他却拿出所有积蓄给你当嫁妆,你却仍不知足,婚前榨干他最后一滴血,谋杀了他好顺走那笔奖金!”
顾浅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拼命地摇着头,事情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对外宣布我是精神病,你就能顺理成章继承我儿子的一切么?你休想!”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陪我的小晏!”
狰狞到目眦尽裂的张姨,红着眼落了泪。
意识昏昏沉沉,无尽的黑夜朝顾浅袭来,张姨的声音却越飘越远。
“顾医生,顾医生……”
“顾浅……”
耳边有呼喊声,忽远忽近的,顾浅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很费力地睁开眼睛。
灯光刺的她下意识地抬手去遮眼,手却被砸了下。
“在输液,别动。”
这声音?顾浅猛地弹起,警惕地瞪着傅筠生,嗓音却是沙哑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话落,她下意识地捏了捏嗓子,只记得自己被张姨掐的失去了意识。
傅筠生熟练地拆着顾浅平时用来练手的骨骼模型,他大概在这里待了很久,好好的“人”被他拆成一堆骨头,就像是厮杀后的修罗场,他挑了眼顾浅,从上而下的打量着她,最终目光落到她那不摸都感受不到是胸的胸前,扯唇呵笑。
顾浅恼羞地拔了针头朝他眼部甩去,傅筠生眼疾手快地抬手挡了下,稍慢点就成了瞎子,紧接着又有东西砸了过来,触到他的唇跌落。
傅筠生垂眼扫了下,是他刚才丢过去的仿真心脏,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专业术语。
他将胳膊放下,嘴角不羁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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