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弈绯跟着季承来到一间阴森森的房间,一个女人被绑在临时做成的刑架上。
秦湛不是怜香惜玉之人,那女人浑身被浇了几桶凉水,本就薄如蝉翼的衣裳此刻紧紧贴在身上,衣不蔽体,褪去了精致妆容,五官依旧标致,皮肤却没有那么娇嫩,多了一分粗糙,嘴角淌血,眼神怨毒,身上血迹斑斑,看着十分瘆人。
屋子里的血腥味很浓,片刻之前还千娇百媚的姑娘,现在已经是半人半鬼,惨不忍睹。
刺鼻的味道让乔弈绯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妙雨姑娘?”
妙雨受了刑,下唇咬得血迹斑驳,一张姣好的容貌变得面目全非,漠然地看了一眼乔弈绯,“要杀便杀,别浪费时间了。”
适应气味之后,乔弈绯找张椅子坐了下来,叹息一声,“大好的年华,何必呢?”
妙雨视死如归,“既然失手,唯有一死,没什么好怨的。”
乔弈绯审视着她片刻,“真的妙雨在哪里?”
“早被我杀了。”假妙雨并不隐瞒,额头处血痕越发狰狞恐怖,“现在估计都投胎了。”
乔弈绯忽然笑了,“可惜!”
“可惜什么?”假妙雨嘶哑着嗓音道。
乔弈绯幽幽道:“你处心积虑刺杀铖王,准备得万无一失,本应顺利得手,现在却成阶下囚,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假妙雨眸色一闪,咬紧牙关,不断颤栗的肩膀却出卖了她,厉声道:“要杀就杀。”
“是吗?”乔弈绯漫不经心道:“实不相瞒,你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不可能!”假妙雨眼神陡然犀利起来,“成王败寇,自然什么都由着你说。”
乔弈绯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锦衣卫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你知道为什么殿下会派我来吗?”
假妙雨嗤笑一声,被血染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头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串通好的?”
乔弈绯却不动怒,她从来不跳别人故意挖好的坑,别人越是出言激她,她越是安之若素,越能让对方的希望落空直至抓狂,赞赏道:“你也不笨嘛。”
假妙雨见乔弈绯气定神闲,暗自咬了咬牙,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问出了纠结已久的疑问,“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一抹弧度在乔弈绯唇边勾出,“宴席上,别的姑娘都对殿下敬而远之,因为他虽然风采卓然,却冷若冰霜,一看就知道是不好伺候的男人,吃欢场饭的姑娘,眼睛最毒,谁都看得出来他绝不是一个好的寻欢客,你又何必专挑硬骨头啃?”
“俊成那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和他春风一度呢?”假妙雨无耻笑笑。
“是。”乔弈绯从不否认秦湛的致命魅力,“妙雨是头牌,看家本领是抚琴,你的琴技虽然也不错,但离精湛还差了点火候,自然瞒不过殿下的耳朵,若是这样的琴技出自云州最红的姑娘之手,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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