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不是好惹的,偏偏又是他的至亲,他实在太难了,“母后…”
“我的事不用她管。”秦湛冷冷截断了他的话,“你没事少操心。”
秦淳无奈,这些年,为了缓和二人的关系,他不知做了多少无用功,可这二人都一样执拗,油盐不进。
俗话说,母子哪有隔夜仇?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有。
秦淳不敢再多说母后,生怕二皇兄直接派人把他打出去,只得开始闲聊,“明晚为出使北燕的使团践行的宫宴,她会去吗?”
这次父皇选了几名大臣随二皇兄出使北燕,秦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表面上是父皇担心二皇兄年轻气盛,怕激化两国矛盾,所以特地派几个年老持重的人在一旁提点,但实际上分明是不放心二皇兄。
秦湛没有回答,只淡淡道:“还有何事?”
“你马上就要启程了,乔氏那座紫玉髓矿,恩国公府那边怕是…”
“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可以走了。”秦湛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书上,似乎根本不想再听秦淳说话。
秦淳意外地发现今天的二皇兄似乎有些心烦意乱,顿觉新鲜,二皇兄一向冷漠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情绪从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但是今天,他轻而易举地发现二皇兄的烦躁,再联想到刚才怒气冲冲的乔弈绯,心下了然,嬉皮笑脸道:“乔弈绯和我交情不错,要不然我去找她说说?”
“滚!”秦湛用一个字回应了他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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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出岫馆的下人都知道大小姐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被怒火波及。
“小姐,你就起来吃一点吧?”次日,瑶环捧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银耳汤站在床边,劝慰道:“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乔弈绯用头捂住被子,“出去出去,我要睡觉,谁都别来烦我。”
“要是老太爷知道了,会很担心的。”瑶环哪肯让小姐这般任性?“说不定还会责怪奴婢们照顾不周。”
“不关你的事。”乔弈绯蒙着被子,“我就想清净清净,都给我出去。”
可是,注定乔弈绯清净不了,程嬷嬷快步过来,催促道:“小姐快起来,宫里来人了。”
“谁啊?”
“我的小祖宗诶,你快起来吧。”程嬷嬷手忙脚乱地把乔弈绯拉起来,“宫里的人可怠慢不得。”
乔弈绯一夜根本没睡,把秦湛从头到脚仔仔细细骂了一遍还不解气,又从脚到头来来回回骂了好几遍,还是难消心头之恨。
看着小姐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程嬷嬷心疼极了,连忙吩咐瑶环赶紧敷一敷揉一揉。
乔氏向来会做人,对宫里的人更是慷慨大方,出手不凡,所以,前来传旨的公公一直眉开眼笑,“宁乐郡主,咱家来传皇上口谕,今晚进宫参加为铖王殿下践行的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