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妃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表情既尴尬又滑稽。
但当着礼亲王的面,她又不敢发作,只得强忍火气,赔着笑脸道:“孩子们不懂事闹闹别扭,也不是什么大事,谁不是这么过来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满说开了就好,太夫人千万不要太见外。”
这门婚事当初怎么成的?礼亲王一清二楚,也明白常太妃的打算,昭郡王府人丁稀薄,独木难支,所以想方设法攀上根基深厚的镇国公府。
当然,从宗室的角度出发,礼亲王也赞同常太妃这么做,婚事能成,他当初还出了不少力。
但没想到,常太妃当真是愚不可及,能娶到徐氏这样贤惠端庄家世煊赫的好儿媳,不好好哄着,偏整天想着怎么拿捏,真真是蠢到家了,礼亲王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不是长了一脑袋浆糊?
常太妃完全不知道礼亲王心中所想,她没想到,已经屈尊降贵放低身段讨好了,对方却没有丝毫见好就收的意思,镇国公府的人依旧脸色紧绷,面沉如水。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镇国公对着礼亲王郑重其事一拜,“王爷,今日请您主持小女与昭郡王和离事宜,既然双方无缘,便一拍两散,各自安好,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
礼亲王叹气,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太夫人找他的时候,态度十分坚决,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让他感到此事无比棘手。
礼亲王忽然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徐槿楹,“昭郡王妃,你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徐槿楹身上,徐槿楹看也不看秦渤,一字一顿道:“我要和离。”
“徐槿楹。”脸成了猪肝色的秦渤暴跳如雷,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我们怎么对不起你了?母妃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一来就掌管了王府中馈,我和母妃对你诸般宽容,连你不能生子,都没计较…”
“住口!”这下声色俱厉的是常太妃,渤儿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岂能当着镇国公府的人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礼亲王的脸色越发难看,对常太妃也越发厌恶,他虽是男人,却通晓人情世故,知道女子无子本就抬不起头,还专门戳人家的痛处,实在过于恶毒,从秦渤今日的表现来看,平日挤兑的话绝不在少数。
“母妃,我说错了吗?”气急败坏的秦渤不依不饶,“徐槿楹不思感恩,不敬婆母,不能生子,还敢闹和离,这样的女人,要来何用?我现在就去写一纸休书,休了她。”
佟佳惠唇角的笑意都快遮不住了,但怕被人发现,一直低着头。
徐槿楹虽然对秦渤的无耻见怪不怪,但头一次听到这话的娘家人却受不了,徐天舒身上散发出显而易见的怒火,若不是父亲在场,他恐怕早就冲上去打秦渤一顿了。
镇国公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常太妃,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你听听,他说的还是人话吗?”
常太妃虽然恼恨渤儿沉不住气,但关键时刻还是要护住儿子,再加上她心头早就积满了火气,便没好气道:“渤儿说话是不中听了些,但说的也是事实,我们问心无愧,没什么对不起徐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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