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次换章贵妃动怒了,精致的面容染上一抹戾气,“莫不是仗着封了个郡主,就敢对本宫无礼?”
白公公也怒目而视,贵妃娘娘宠冠六宫,又是太子之母,一个虚头巴脑的劳什子郡主居然敢在娘娘面前放肆?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乔弈绯望着这个美丽而嚣张的女人,口气软了下来,“娘娘,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而且,明天我就要和乌兰亲王大婚,多如牛毛的事都还在等着我呢,实在不能陪你闲聊了。”
章贵妃如何听不懂乔弈绯话中之意?反而冷笑两声,“不要以为提乌兰亲王,本宫就会怕?别忘了,你即将作为联姻对象嫁去北燕,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大夏颜面,本宫身为大夏贵妃,教导你懂规矩是天经地义的事。”
乔弈绯无语,总觉得这个栖霞宫弥漫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阴风邪气,也搞不懂章贵妃的脑回路,自己嫁给乌兰莫图,保护了靖乐公主,她怎么都是得利者,干嘛在这里刁难自己?
唯一让她不顺心的大概就是徐梓楹逃过一劫了,章贵妃如此气急败坏,莫不是多年顺风顺水惯了,早就忘了天下之事哪能尽如人意?
乔弈绯耸耸肩,索性道:“好吧,娘娘想要教导什么赶紧教吧,我还要赶着回合欢殿呢。”
她的不耐烦进一步刺激了章贵妃,这么多年,很少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不给她脸面,眼神骤然阴沉下来,“白全!”
白公公得令,脸上浮现令人不寒而栗的狞笑,他一挥手,乔弈绯身后的门就关上了,大殿的光芒骤然黯淡下来,四个鬼魅般的嬷嬷阴森森地朝着乔弈绯逼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乔弈绯见势不妙,立即下意识往后退。
见乔弈绯害怕了,章贵妃不屑地勾勾唇角,宫里这种刚得了君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见得多了,就要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见来者不善,乔弈绯慌忙道:“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是乌兰亲王的王妃,你们谁敢动我?”
白公公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乔弈绯,这丫头太嫩了,宫里动刑却不留痕迹的方法太多了,得罪了贵妃娘娘,有的是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阴恻恻道:“宁乐郡主,好好受着吧。”
“不要过来!”乔弈绯惊恐地瞪大眼睛,高声叫道:“你们藐视皇威,蓄意破坏两国友好,到底意欲何为?”
白公公一脸漠然,“谁让你不知死活,开罪贵妃娘娘?你一介平民,不好好安分守己,反而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飞上枝头?你当真以为野鸡也能变凤凰?”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只是希望效仿王昭君为两国…”
“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也想来糊弄本宫?”章贵妃轻轻地朝着茶水吹气,“把她拿下!”
章贵妃一声令下,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立即利落地将乔弈绯一左一右死死钳住。
乔弈绯极力挣扎,但她的力气对专门用刑的嬷嬷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完全挣扎不脱,她越来越恐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章贵妃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乔弈绯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乔弈绯,忽然弯下腰,猛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虽是养尊处优多年的贵妃,但手劲特别大,乔弈绯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艰难道:“贵妃…娘娘?”
章贵妃盯着乔弈绯如娇花映月的脸庞,啧啧出声,“你这张脸长得可真不错,仗着有张好脸就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本宫见得多了,可是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这话说得令人毛骨悚然,乔弈绯被关在栖霞宫,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章贵妃上位之后,便对后来者严防死守,她自恃对这些花枝招展的小妖精的心思了如指掌,对姿容倾世的乔弈绯更是有种年老色衰者对年轻貌美者的本能妒忌。
她修长尖利的指甲划过乔弈绯的脸,很想狠狠划出一道血痕,彻底毁了这张脸。
“娘娘,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乔弈绯目露惊恐,哀求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千夜海棠的养颜方我也给你了,我明天还要出嫁,万一误了吉时,开罪了乌兰亲王,可不是我能担待得起的。”
章贵妃呵呵一笑,艳丽的妆容掩饰不住眼中的狠厉,意味深长道:“放心,不会耽误你出嫁的,而且,本宫保证,你身上不会有丝毫的伤痕。”
乔弈绯身子一软,不敢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坏了本宫的好事。”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章贵妃轻笑道:“镇国公府小姐嫁得好好的,你算哪根葱,死乞白赖地冒出来想当王妃?你以为王妃是那么好当的?”
“可此事明明是皇上准允的。”两名嬷嬷越钳越紧,乔弈绯忍痛道:“娘娘莫非是对圣意不满?”
“你不用巧言令色!”章贵妃一眼看出了乔弈绯的意图,无非是想借皇上来威胁自己,不屑道:“本宫不会上你的当,本宫就是看不惯你这张脸,也讨厌你这颗不安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