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弈绯被皇上封为宁乐郡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六宫,恩国公急匆匆去往东宫,却不料扑了个空,太子还没回来!
恩国公气急败坏,他是太子的舅舅,太子有今日,他功不可没,虽说君臣有别,但他内心还是免不了居功托大,见太子行事如此怠惰,作为舅舅的他自然责无旁贷,必须得提醒劝诫。
他等不及了,干脆在半道上等太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左等右等,总算堵住了刚刚回京的太子。
恩国公立即将养心殿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太子,末了,重重一叹,又是遗憾又是责备,“你要是早些回来,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哪知,春风得意的太子并没有恩国公想象中的追悔莫及,反显得有些满不在乎,“舅舅,此事虽不尽如人意,但乔弈绯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终归影响不了大局,既然圣意如此,就随她去吧。”
“太子你…”恩国公没想到连太子都是这样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气得脸红脖子粗,冯子唐之事如鲠在喉,何况,自己和宋尚书多番交恶,以后怕是只能当仇人了,但若是乔弈绯远嫁北燕,宋尚书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必定更足,恩国公岂能心甘情愿地看着敌人逐渐坐大?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乔弈绯心想事成。
太子生怕夜长梦多,风尘仆仆赶回京城,此刻满心满脑都是赶快把秦湛和乌兰公主的事情禀报皇上,对乔弈绯的事根本无暇分心,敷衍道:“舅舅,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现在马上去见父皇。”
说完,他迫不及待赶往养心殿,把恩国公丢在一旁,恩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忽然眼珠一转,转头去了栖霞宫。
太子没想到的是,他三步并做两步赶来养心殿,却也没见到父皇。
洪公公出来传皇上口谕,此刻皇上正和乌兰亲王相谈甚欢,无暇见他,况且,太子一路辛苦,皇上准许他先回宫休息,明日再来觐见。
太子兴冲冲却不料碰了个不冷不热的钉子,便恼恨那乌兰莫图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先行回京,早知道应该让那老虎多咬他几口,最好咬得他半身不遂,省得到处招惹是非。
恼恨,兴奋,焦虑,急切各种复杂情绪搅和在一起,太子几乎一夜未眠,次日一大早,就再次赶到皇宫,不过,这一次,他在路上就被白公公截住了,白公公说章贵妃请太子过去一趟,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商。
太子虽然急不可耐,但一听说母妃有要事,还是耐着性子去往栖霞宫。
栖霞宫里,太子的皇妹靖乐公主也在,靖乐公主承袭了章贵妃的美貌,长得如花似玉,在皇上为数不多的公主中,她享受的宠爱更是独一无二,也养成了不可一世的跋扈性格。
因为对外宣称靖乐公主体弱多病,所以不得不另选贵女联姻,北燕使团来京城的这段时间,章贵妃严禁公主外出,就是担心惹人非议,横生枝节。
偏偏靖乐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次围猎一直吵闹着要跟去玩,章贵妃担心生出变故,便把靖乐牢牢栓在自己身边看着,在乌兰莫图的婚事彻底定下来之前,不允许靖乐离开自己的视线。
此时,靖乐公主百无聊赖地看着宫女给自己剥橘子,抱怨道:“母妃,我都闷出病来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啊?”
章贵妃慢条斯理地修剪自己的指甲,“虽说皇上已经下旨赐乔弈绯为乐宁郡主,乌兰莫图的婚事板上钉钉,但你若此时立马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人前,终归不好,再忍几天,我就办个赏花宴,对外说你的身体经多年调养已经好多了,到那时你再出现在人前,岂非名正言顺?”
“那还要等多久啊?”靖乐公主不满地撇嘴,栖霞宫虽然富丽繁华,但不能出去,对她来说简直跟坐牢一样度日如年,撒娇道:“母妃,我会很小心的,绝对不会惹来麻烦的。”
章贵妃最是疼爱靖乐,见她闷久了着实心疼,“乖,再忍忍,等这事过了,母妃一定为你挑一个天下最好的青年才俊做你的驸马。”
经过重重筛选和考察,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人选了,等到北燕使团离京之后,靖乐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到时候又能为太子增添一大助力,如虎添翼。
母女正在说话的时候,太子来了,靖乐一见太子就兴奋道:“皇兄,围猎是不是很好玩?我没去太可惜了。”
太子虽然心中有事,又一夜未眠,精神不好,但仍然喜形于色,“母妃,围猎的确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章贵妃立刻忘了乔弈绯之事带来的不快,因为恩国公也到她这儿来告过一次状了,“说来听听。”
太子立即绘声绘色地将铖王救了乌兰公主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这下连靖乐公主也眉开眼笑,“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
铖王居然和乌兰公主有了肌肤之亲?章贵妃十分惊讶,秦湛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冷清冷血,这次居然会为乌兰公主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