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徐梓楹正好从偏厅出来,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气色已经好多了,“你怎么来了?”
徐槿楹快步朝妹妹走过去,一脸关切,“听说你不舒服,我都担心死了,现在怎么样了?”
徐梓楹摇摇头,轻松道:“没事,可能是喝了凉的水,肠胃不适,定国公夫人请了太医,现在已经好多了。”
对事情了如指掌的乔弈绯听徐梓楹这样说,并不意外,徐家教导子女极为严格,不许背后论人是非,若定国公府寿宴传出有客人中毒的消息,非同小可,徐梓楹小小年纪却已知道轻重,所以对中毒之事一笔带过。
徐槿楹听妹妹这样说,松了一口气,将妹妹额前刘海拨至脑后,看似埋怨实则心疼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事,母亲也担心坏了吧?”
“我真的没事了。”徐梓楹微笑,“姐姐你是不是要回郡王府了?”
提到昭郡王府,徐槿楹眼底闪过一丝不虞,稍纵即逝,很快就若无其事道:“是啊,寿宴结束之后,我就要回去了,下次我去镇国公府看你。”
“那姐姐你可要快点来。”徐梓楹道:“免得祖母和母亲老是挂念你。”
提到祖母和母亲,徐槿楹眼眶泛红,虽同在京城,但她想要回娘家一趟并不容易。
徐梓楹侧首看见了乔弈绯,朝她颔首示意,“弈绯姑娘,你也在啊?”
乔弈绯冲她莞尔一笑,“徐二小姐。”
徐梓楹身体不适,不便久聊,寒暄几句之后,姐妹二人就和乔弈绯告辞了,秦淳慢条斯理道:“你没让她们知道你姓乔?”
“你想说什么?”乔弈绯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宫嘛。”秦淳嬉皮笑脸道:“本宫对你又不是一无所知,该查的还是要查的。”
乔弈绯不说话,转身就走,秦淳追了上来,“别这样,我又没有揭穿你。”
乔弈绯哼了一声,“姓乔又怎么样?见不得人吗?”
秦淳笑道:“那倒没有,只是你似乎不想让镇国公府的人知道?”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和铖王殿下真的是亲兄弟吗?”乔弈绯笑盈盈道:“他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你要是一天不说话保准能憋死。”
乔弈绯说的是玩笑话,可秦淳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神猛然一闪,玩闹之色立即消失,板起脸正色道:“不得胡言乱语。”
乔弈绯倒是极少见他这副神色,心底疑云大起,爱笑爱闹的他一本正经的时候,皇子威严十足,耸耸肩,“民女失言,请七殿下高抬贵手。”
秦淳的异样一瞬就过去了,随即恢复了轻松明快的神色,“罢了,你这么跟我说话,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乔弈绯不由得暗叹,皇家的人真是天生的戏子,翻脸跟翻书一样快,这么想想,秦湛还是好的,至少人家连戏都懒得演。
日落西山的时候,热闹了一天的定国公寿宴终于结束了,各府宾客纷纷告辞,乔弈绯在韶华郡主羡慕嫉妒恨的视线中爬上了铖王的马车。
秦淳也不识趣地钻了进来,自在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是坐你的马车来的,自然也要坐你的马车回去,方能有始有终嘛。”
秦湛扫了他一眼,“明日去锦衣卫报到。”
秦淳的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不满道:“二皇兄,你不能这么没人性,我帮你照顾乔姑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不需要你照顾。”秦湛冷冷道。
秦淳顿时语塞,使劲地朝乔弈绯使眼色,希望她为他说几句好话,哪知乔弈绯假装没看到,专心致志地沏茶泡茶,让秦淳在心底暗骂她没良心,只会过河拆桥。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秦淳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卖萌道:“二皇兄,你看我体弱多病,锦衣卫那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
“七殿下此言差矣。”乔弈绯乐得火上浇油,“自知体弱多病,就更应该勤加练习,强身健体,不然将来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如何为皇上分忧?如何为朝廷解难?铖王殿下完全是为你好,你要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秦淳满头黑线,乔弈绯也是这般腹黑,怪不得这么对二皇兄的胃口,他悻悻坐了回去,忽听到外面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