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唐夫人望着跪在下面的儿子,气得柳眉倒竖,摔了杯盏还不解气,又抓起桌上一个花瓶狠狠砸了过去。
花瓶在唐衡知身边砸个粉碎,唐夫人再气,眼前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尚有几分理智的她可舍不得砸。
“夫人息怒。”王嬷嬷忙劝道:“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唐夫人脸色铁青,怒不可遏,近日诸事不顺,被乔家退亲,又被逼着写了欠条的事一直在她心口堵着,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记得痛骂了乔家祖孙多少次,扎小人,施法咒的蛊术也都干了,还是难消她心头之恨。
还有五千两银子的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偏偏她的亲生儿子冷不丁跑过来说要纳李琦兰进门。
唐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衡知是疯了才会提出这样荒唐的想法?
没想到,再三确认之后,唐夫人才发现儿子没有开玩笑,她暴怒之下只觉得心累,儿子一向很懂事,从来都不会忤逆自己,哪怕是当初和乔家定亲那般委屈,他为了唐家也不曾抱怨半句,一向孝顺的儿子,怎么会提出这般匪夷所思的要求?
唐夫人脸都气得变了形,咬牙切齿道:“你是疯了吗?”
唐衡知心疼兰儿的处境,不忍她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孤苦伶仃地受罪,“母亲,我没疯,我很清醒,我和兰儿两情相悦,恳请母亲成全。”
唐夫人怒极反笑,“你别异想天开了,那个姓李的小狐狸精不就是乔家那个亲戚吗?人家乔家都上门退婚了,你倒上赶着要娶李琦兰,我唐家丢不起这个人!”
“不是的,母亲。”唐衡知硬着头皮为心上人辩解,“乔家已经把兰儿赶了出去,兰儿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兰儿她温柔善良…”
“住口!”唐夫人一听乔家和什么兰就头疼,愤然打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当初在万宝楼的事,你这么快忘了?”
唐衡知脸上染上几分难堪,万宝楼的真相始终扑朔迷离,好在唐家举家搬到了京城,把一切不堪都留在了过去,他坚持道:“兰儿和我一样,都是无辜的。”
兰儿兰儿,唐夫人听得格外刺耳,烦躁道:“你说够了没有?忘了你父亲的话了吗?还不去好好读书,别尽想着有的没的。”
唐衡知身姿挺得笔直,“我会好好读书,但母亲和我说过,做人要懂得担付责任,兰儿对我一片痴心,我不能看着她受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说要你担负责任,是你要担负起家族的责任,不是儿女情长卿卿我我。”唐夫人恨铁不成钢,冷笑道:“你才见过几个女人?这么点手段就把你唬住了?你在她身上吃的亏还少吗?若不是她,你现在用得着重新再考秀才吗?你都要考举人了,下一步就是进士,我们对你寄予多少希望,如今好端端的仕途都被她毁了,你还嫌她害你害得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