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春醇香的气息和着湿润的微风,有种别样的香甜,季承忙着将功补过,赶紧为殿下倒酒,恭恭敬敬道:“殿下请。”
等锦江春喝了一半的时候,乔弈绯终于将手中银票一分为三,肯定道:“十五张银票全是假的,不过从制假手法来看,出自三家不同的制作坊。”
季承心下一惊,他们目前只查到这些假银票,没想到乔弈绯只看过一遍,就能分辨得这么仔细。
宋澜也收了玩闹之色,脸色凝重起来,只有秦湛面无表情,“说下去。”
有些人只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秦湛就属于这种人,上位者的威严在他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若不是容颜太过俊美,乔弈绯总怀疑他是活阎王,要不然就是小时候缺爱,长大了成了冰山脸。
不过腹诽归腹诽,乔弈绯很爽快道:“首先,制作银票需要专门的川纸,这种纸光亮洁白,长久耐用,而且制作工艺也很复杂,朝廷严格控制采买,除非有人能够得到大量川纸。”
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意思十分明显,川纸是朝廷控制采买的,一般人根本没这个渠道,能够大量得到川纸的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这么惊悚的消息,秦湛却面色如常,精致无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冷冰冰道:“继续。”
好吧,乔弈绯耸耸肩,谁叫他长得实在俊美呢?“银票的制作极其复杂,有很多精美细致的花纹和图案,而且朝廷还会频繁地替换票版,最多三年就会替换一次票版,至于票版的制作就更繁复了,需要专门的微雕工艺,而掌握这种工艺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三种假银票,我已经按照雕工,票版和花纹分了类,其中最肖似的是这一叠。”
乔弈绯纤细的手指搭在最后一叠银票上,“图案栩栩如生,票版几乎以假乱真,连微雕都惟妙惟肖,若不是碰到我,恐怕也没几个人能看出是假的。”
“差别在哪里?”秦湛没理会乔弈绯的自吹自擂,凉凉道。
这人就不能夸自己一句吗?乔弈绯就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十分扫兴道:“假的终究是假的,再像真的也终究不是真的,说实话,术业有专攻,我就是告诉你们怎么辨认,你们也学不会。”
“你别看不起人。”被乔弈绯这般贬损,季承急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及时收到了殿下的死亡凝视。
乔弈绯望着秦湛,骄傲道:“我从小在钱堆里长大,不管是银票还是银子,都有天生的敏感,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说了你们也不懂。”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脸上笑意更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之前以为这一叠是真的吧?”
季承脸上挂不住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秦湛面无表情,倒是宋澜双手一拱,谦虚道:“还请乔大小姐赐教。”
“好说好说。”乔弈绯笑靥如花,意味深长道:“还是宋公子会说话,要是某些人也能和宋公子一样说两句好听的,说不定我真的不吝赐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