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媛急忙挡在乔弈绯身前,秦公子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压迫感十足,她有些害怕,却鼓起勇气,“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不要以为仗着京城人氏就可以胡作非为,绯儿可不是普通人,你要是动了她,怕是你回不了京城。”
田媛媛这番话说得霸气十足,也是实话,谁知,秦公子只唇角勾出一个浅淡到近似于无的不以为然的弧度,冷哼一声,不屑道:“是吗?”
乔弈绯扫过那双如寒霜冰雪的眼睛,想起那日湖边,他一声冷淡的“杀”,有种寒意从脚底升起。
既然他已经确定自己的身份了,那之前所有的伪装在他眼里都成了跳梁小丑,乔弈绯咬了咬牙,面色泠然,“当然,我乔家大小姐在宁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今日对我无礼,这笔账我记下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停船靠岸,请你们滚。”
季承闻言大怒,下意识就又要动粗,却被秦公子一个眼神制止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剑回鞘,不忘狠狠瞪了乔弈绯一眼,居然敢叫爷滚?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秦公子扫了一眼满脸怒容的乔弈绯,依旧面无表情,“走。”
船很快靠岸了,秦公子和季承下了船,秦公子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只有乔弈绯听得见的话,“今晚亥时,万宝楼,绯绯。”
田媛媛余怒未消,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绯儿,以为她被吓坏了,担忧道:“绯儿你没事吧?”
那句“绯绯”让乔弈绯心中所有的侥幸烟消云散,虽然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对方到底是怎么查到自己的,但无情的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刚才突如其来地扯自己的项链,就是为了确认到底是不是那块观音像的玉佩?虽然已经很谨慎地换掉了,但他还是确定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算了,乔弈绯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媛媛姐,我没事,想不到京城连登徒子都长得这么俊美?”
田媛媛被气笑了,“你呀,下次遇到这人小心点,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一副皮囊。”
“你也觉得他好看吧?”乔弈绯可不想把田媛媛拉入这个危险的游戏中,笑嘻嘻道:“我不吃亏,这副容貌,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了。”
田媛媛哭笑不得,又不放心,仔细叮嘱道:“总之那两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你千万要小心。”
“要来的想躲也躲不掉,放心吧。”乔弈绯耸耸肩,“这里是宁城,他能发一次疯,还敢疯第二次?找死。”
田媛媛噗嗤一声笑出来,规劝道:“我们商贾人家,多些人脉,多座靠山总是好的,可这两个人实在不像好人,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杀的,还是远离为妙,免得引火烧身。”
乔弈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内心只剩苦笑,以为她不想远离吗?她已经很小心了,霉运还是撞上来了,想躲也躲不掉,祖父说过,噩运既然躲不掉,就想办法去面对吧,好在,她也还是为这个万分之一的几率做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