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妍微微一笑,“回大人,民女正是。”
至此,施源已经信心大增,以他对唐敬的了解,唐敬做事滴水不漏,必定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胡洲也好,金老板也好,说白了就是演给老百姓看的一场戏码,他只要配合完成演出就好。
金老板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户,怎么有胆量和身为知府的唐敬叫板?而且正好是她讨好唐大人的绝佳时机,自然不会放过。
想到这里,施源胸有成竹道:“胡洲供述,他因为对唐衡知怀恨在心,所以诗会当天,暗中买通万宝楼侍女翠俏,在唐公子酒水中下药,至唐公子当场失态,此事,你可知情?”
可施源万万没想到的是,金思妍面不改色,没有丝毫被指证的慌乱和不安,“大人且慢,民女对此事一无所知,万宝楼是什么地方?想必大家都清楚,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进得了万宝楼?简直是一派胡言!”
什么?对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现场陡然静寂下来,施源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那些或疑惑或探究的复杂视线,他清了清嗓子,话里有话道:“你想清楚了再说。”
哪知,金思妍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提高了声音,“大人,民女打开门做生意,靠的就是干干净净做事,清清白白做人的名声,对万宝楼侍女小厮皆严格管教,不可能出现在客人酒水中下药的丑事,大人细想,一旦万宝楼做出这种事,以后谁还敢去万宝楼?民女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金老板的话有理有节,思路清晰,逻辑更是无懈可击,望着金老板气定神闲的姿态,唐衡知心头不安陡呈燎原之势,父亲不是都交代好了吗?事发万宝楼,金老板责无旁贷,哪里敢违逆父亲?自然是满口答应,安排得妥妥当当,可此刻,为什么她会突然反口?
施源见百姓又开始骚动起来,怕又出变故,忙一拍惊堂木,强行将动静压了下去,瞳孔又黑又深,话里有话道:“金思妍,本官知道你是生意人,左右逢源,能说会道,但这是公堂,讲究的是证据,是法理,胡洲已经指认是万宝楼侍女翠俏当天在唐公子酒水中下药,对此,你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