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许名文在一个深夜回到了时还在北村的厂子里,把拉杆箱停在了门后,走向厕所点着了烟贪婪地吸吮着,好似此生的最后一支烟。
蹑蹑地拖着行李,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深呼了口气,灯也不敢开,借着月色摸向床边,袜子不脱,合衣躺下,想着明早如何对付,慢慢地睡了过去。
许名文很早就醒了,走向父母房前,啊!你怎么回来了,王巧云问。我……同学们嫌我有狐臭,上课当着我面呕吐,嘲笑,都躲我远远的。不是才动过手术吗?许世昌愤怒道。他们还打我,反正不想读了。败家子……半年你可花了家里一万多,当初要死要活的非去不可,今天又不去了。哎…哎!由你,到时后悔都晚了。
待在家半天,只是看电视打发时间,父母上班去了,一个台调到另一个台,最后索性关了电视。听说厂里王宾来了个表弟和我差不多大,呵呵!
起身照了照镜子,看时间九点半多了。天气也特别好,北方少有的晴空万里。伸伸懒腰和往常一样不洗漱,穿上臭得不行的袜子鞋出了门。
一步两个阶梯地踏上生铁焊造的梯子径直走向王宾宿舍门口,敲了几下门喊了几声无人应承,准备走时隔壁掀门帘出来了个约摸和自己差不多的小伙子,面貌白皙,留着分头,手上还拿着枝半截的烟操着南方普通话道:宾哥和嫂子进城了,我是他表弟,有什么对我说,回来转达。哦!我没事,就是来找宾哥玩。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你多大了?叫什么?叫我明林好了,十八你呢?呵呵我说嘛!我也十八。走去我家玩。
就这样两个小伙子玩到了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明林总是每天给他请他抽烟,走后许名文把地上的烟蒂打扫干净一个也不能留,开窗让风吹的只剩脚臭味儿。
半个月后母亲问道:你是不是带什么人回来了,家里钱少了,有一天少了二十,昨天少了五十。许名文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总是给烟抽,抽多少给多少。许名文应道:是有,那是王宾的表弟。唉唉我就知道你带坏人了。你不知道吧!他表弟把好好的工作辞了,大半年都不上班了。前几天我和你爸进城看见他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走在街上手挽手,还用手摸嘴唇,你说那是干嘛的?许名文半晌无语。
从那以后再也没见明林来过,好似人间蒸发。某一天听王宾说带着女友到南方去打工了。
倏忽到了冬天,许名文每天看电视,捡烟蒂吸。突然在一个晚上和许爸吵了起来,气的许爸菜刀都拿出来了,许名文拖着拉杆箱带着母亲给的路费拦了辆出租就去赶火车回八千里外的SC省的YB老家乡下了。
母亲在途中来了个电话,你爸气的脑淤血住院了,你回去听奶奶的话,别再抽烟了,你才十四岁啊!
其实许名文无时无刻不想摆脱现在的处境,记得半年前刚到设计店学徒的时候就遇到一个客户看了他的诗,叹道:大材小用啊!许名文听后心里不觉窃笑,真以为我二十一大专毕业啊!接着客户道:首都有很多地方可以自学,听说你每天捧着本诗集,现在很少有人看诗啦!呵呵!老夫就看诗,推荐你本书吧!许名文听后欲言又止,暗心里想道:这不是给三岁小孩看的吗?虽然我没上过大学也不是不认识字啊!倒是听了自学两个字来了兴趣,接话道:真能自学吗?那吃饭怎么办?客户道:半工半读啊!比如作保安、当服务员都可以啊!首都的工时短,两不耽误。
不一会儿许名文装完了框子,客户提着笑嘻嘻开车走了,进屋小康手指了指喊道:王八蛋,张老板给你留了张字条,你小子才来不到一个月还想攀上大款,你天天去投稿怎么今天不去啦,人家认识你吗?主管插话道:看见街前捡破烂的嘛,你老了就那个样,出门十米每人认识你,还有模有样的迈着脚,你也不看看你骑的什么破凤凰电动车,你以为骑上你就是啊!不识好歹!
许名文还是每天装框锯框,还是一个人躲起来看书。某一天,天阴沉沉的,不时下起了大雨,顾顾周围主管,小康都在打游戏,口里不停的嚷着!操!你妈会不玩儿,白白让让跑了。也没客人来,就打开了电脑搜索《雨霖林》,暗想自己还没写过词了,就照着字数写一首吧!不时看看窗外,去门口站一会儿,用手接雨,六月的天下一场雨手心还是感到一股清凉。顿时一首词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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