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神官才把脑袋从袋子里放出来,“啊……?”,回味了孩童的话,她才后知后觉般的答道:“嗯……是”
回答完,神官又把头重新伸进去袋子里,半天后才出现呈现完整的一副身躯,捞出来一件黑色的衣物。
朝孩童招招手,“小孩过来,我给你试试这件衣服”,孩童闻言倒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神官一看就不是会伺候人的那类,就简单的帮人穿个衣服,硬是折腾了半个时辰左右。
功成,神官愉悦的拍拍手,踌躇满志的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孩童,“还好我这衣服能变化大小……不愧是我,带的东西都这么优秀”
孩童:……
琬神官拉过孩子,一同坐在草皮上,“小孩,饿吗?”
孩童摇了摇头,神官想道:难得是没到饭点?
于是她又问:“小孩,喜欢哪种类型的鱼?待会我给你找啊”
孩童又摇了摇头,神官疑惑了,问道:“都不喜欢吃么?可我每次带给你的鱼你都吃了啊?”
孩童这才开了金口,“我怕我一点都不吃姐姐会尴尬”
神官:……
“那你不用吃东西吗?”神官又问。
“本来天池也没什么可吃的”孩童回道。
神官揉了揉孩童的脸,面具下的脸笑得好看,“这么可怜呀,没事,以后跟着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姐姐是做什么的呀?”孩童看见神官笑了,自己的心也跟着软软的。
神官想了想,“打架的,专治各种不服的人”
“那姐姐打架很厉害了?”
“还好还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聊到了大半夜,由鲲化成的孩童才躺在身官的怀里睡着。神官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眼中的波澜晦明难测。
神官在岸边搭了一个小屋子,给这一神一鱼遮风挡雨倒是绰绰有余。这一鱼一鸟多数时间都在这片海域活动,偶尔出去观光,如此便在天池生活了将近四百年的年岁。
一日,神官慢慢的在岸边渡步,懒懒散散的撩了撩自己的银发,忽见天边降下七彩祥云,好看的眉头紧张的皱了起来,赶紧回身跑到小屋子里,拉过孩童,“我们玩躲猫猫,你去海底躲着,姐姐一会来找你”
孩童听到要玩游戏,眼睛眯笑着,高兴的答应了,“好啊,姐姐一定要来找我啊”
神官抿出一个假笑,“嗯……快去”
孩童欢快的跑了出去,一跃进入了水中。神官拿着一根鱼竿缓缓的走出来,坐到岸边在那垂钓。
天边那抹七彩祥云越靠越近,最后从云上走出一个紫衣的神官,丰神俊朗,带有几分魅惑,是西王母座下的神兽九尾狐。
琬神官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垂钓。九尾狐脸上挂着玩味的笑,“这都过去五百年了,鲲呢?”
“这不在这钓着的吗?日夜不断,天地可鉴”琬神官盯着鱼竿,半带开玩笑半严肃的回答。
“你就用这玩意?”九尾狐嘴角抽了抽。
“嗯哼”
“封印在冥灵之海的天妖蛟龙盘踞深海数千年,如今那处魔气浓厚,然封印蛟龙的咒迦已经越来越淡,且无法加固封印,神官又无法入海绞杀,如若再不行动,届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你该如何?你就算散尽一身修为也无法弥补这个弥天大罪,那还打算将它藏到什么时候?”九尾狐神官走到琬神官身旁,语气如常的说道。
琬神官的眼神暗了暗,沉声道:“可他是无辜的……”
“你管它是无辜的还是应得的,他都是个死,只因为它是鲲,只有它才能引蛟龙出海,这样你才能杀了蛟龙”九尾狐神官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既然这样,那还要神做什么?……呵,算了,我心里有数”琬神官嘲讽的一笑。
“这都过去五百年了,你像有数的样子吗?我此番前来,也不打算走了,我陪着你直到你舍得把那鲲放出来为止”九尾狐神官低头看着她。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做就好,不用谁来插手”琬神官扔掉鱼竿,起身就给九尾狐神官来了重重的一击。
九尾狐神官及时用仙力作屏障,抵挡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后退了几步,骂道:“你做什么?”
“打赢我了,我就考虑让你留下,不然……滚”琬神官站在他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们做神仙的要以和为主,怎么能打呢?这不胡闹吗?”九尾狐神官笑道。
“那请滚”琬神官做出一个礼貌而又欠揍的笑容。
“你这就不对了……”
“那请打”琬神官依旧笑着。
琬神官手中忽然形成一把仙剑,抬剑一扫,震天啸地的气浪横冲直撞的冲向九尾狐神官。
他伸手虚虚一握,手中也出现一把仙剑,挥剑一挡,堪堪挡住了这一击。两股势均力敌的仙力相撞,冲击出强大的力量,海上波涛汹涌,浪飞几尺,陆上绿草拔地而起,留下光秃秃的土壤,连带着琬神官搭的小茅屋都给卷飞了。
眼看着自己的小屋被“辣手摧花”的残害掉了,琬神官理所当然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九尾狐神官身上,当下有些怒气上头,如果说方才说小打小闹,那现在可能是想动真格了。
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眯,锁定九尾狐神官,举剑快速的飞了过来,势不可挡。九尾狐神官看清了琬神官的眼神,顿时心凉了半截:这是要吃人啊……他一个文官怎么打得赢一个武官!!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九尾狐神官当机立断不与这只鸟计较,转身火速飞离此地,但还记得回头说话:“你记得赶紧找鲲,我过几天还要来监督你”
琬神官见他飞走,便及时停了下来,又听见他这几声不甚悦耳的声音,掏了掏耳朵,抬眼看着他,提起仙剑轻轻的往上一挥。
天空中掉落一团白毛,随后便听见九尾狐神官炸毛的声音,“居然敢动我的毛……你娘的给我等着”
琬神官朝他挥挥手,笑得煞有其事,“儿子,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