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重文本是流落街头的孤儿,金川一心看这家伙聪明伶俐就出钱资助对方上学,然后还帮对方通过了司法考试,成为一名律师。像八神重文这样的人,在犬金兴业并不是个例,很多关键位置上的人都是嫡系,比从外面找人可靠得多。
林田海从八神重文手里接过文件袋,打开来之后却发现是几分转让书,无偿将犬金兴业及下属公司的产业全都转到他的名下,金川一心那边已经签字按了手印,只要他签字这些文件就能生效,事后去缴纳税款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林田海以为这次叫他过来,是为了商量石田彰死后怎么维持内不稳定的事情,可现在他却看不懂了,这薄薄的几张纸代表着的可是金川一心几十年来打下的全部基业。
“本来么,按照会长的意思,这些都是要留给阿岳的,可是他……”一向开朗的林田岳自杀身亡,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许多制定好了的计划不得不推到重来,不过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金川一心只能接受现实,“我为了报恩已经为社长做了四十年的事情,现在该为自己的孩子们打算了。”
“呵,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愿意在这上面签字吧?”林田海要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遇上这事儿肯定乐疯了,可他现在要钱有钱,要名有名,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沾这些东西,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阿海,我要死了,前不久去体检的时候确诊了小气泡肺癌,医生说我活不到下一个冬天的。”金川一心平静地叙说着,似乎得了了绝症的是其他人一样。
“然后呢?”金川一心死不死,跟他又没关系。
“一个快死的人是没有恐惧之心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金川一心换了个正坐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这些年石田建设的黑料我留了不少证据,阿海你确实不在乎,可是纯子呢,你父亲呢?”
“你威胁我?”林田海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不,我是在求你。”金川一心俯下身将头顶在地板上,以土下座的姿势哀求,“只要我一死,犬金兴业必定陷入纷争,不知道多少小伙子要因此流血,只有阿海你有能力带他们走上阳光下的那条路,我已经把不干净的家伙和刺头全都清理出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可以给予一次机会的人。”
金川一心早年打打杀杀气跑了妻子,后来再没有找过女人以至于膝下无子,一直都将身边的年轻人当自己的孩子,若不是为了这些小伙子他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他看得出来,时代已经变了,曾经那个挥着拳头就能赢得一切的时代早就一去不返了,“你不是搞娱乐公司吗,在京都或者东京开个分社,给这些混账家伙找些打杂跑腿的活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