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HR是没有权利拍板开掉员工的,即便头上顶着个主管的头衔,他也只能向上层提出建议而已。但林田海这个代表着百分之四十加百分之五五,几乎占了一半公司股权的理事发了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派利·派克收拾好东西抱着纸箱子离开公司时一脸木然,进入电梯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在文贝托工作得确实很不开心,但薪水却相当可观,失去这份工作后他就贷不到款了,一大堆账单就将成为他肩上得不得背负的大山。
“啧啧,这个月的第三十一个人了。”这栋大厦里有好几十家公司一起办公,几乎每天都有一两个人离职,而具体的人数有多少,大厦的安保是最清楚的,因为离开的人要把门禁卡交还到他们这里的管理处。
“我现在有点庆幸当年没把钱浪费在大学的学费上了,要不然指不定就跟他们一样了,哈哈。”另一个安保人员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那些曾经在他们眼里高不可攀的精英们,在互联网泡沫破碎和次贷危机的冲刷之下,比他们这些大老粗不堪得多了,这让他们没法不产生快意的感觉。
派利·派克注意到了两个安保人员脸上讽刺的笑容,但他现在根本没心情计较那个,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出了大厦。换做以前他这样拿着一堆东西,肯定是要叫个的士的,但工作没了钱得省着花,便抱着东西往地铁站方向走去,可刚走出五十米就被人拦住了。他认出了拦他的人是一直跟在林田海身边的助理,“有事儿吗?”
“林先生想跟你聊两句,请吧。”艾瑞克·费尔南德斯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连公司的管理层都算不上,但他这些天跟在自家的老板身后见了不少大世面,腰板子比以前硬挺得多了,面对一个刚丢了工作的网络工程师,不免有些盛气凌人。
派利·派克摇摇头,这时候见他能有什么话讲,不过就是再羞辱他几句罢了,但是他转念一想,人家一分钟几万美元上下,不可能无聊到针对他一个小人物,“既然林先生想见我,那就前面带路吧。”
纽约的夏天很热,而且是又吵又热,林田海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倚靠在一辆墨绿色的宾利慕尚上。虽然太阳晒得车皮滚烫,搁着衣服都烫得他屁股一紧,但他为了凹造型生生忍住了,“你来啦。”
“呃,您有话跟我说?”派利·派克要不是手里抱着箱子,恐怕这时候已经开始挠头了。
“看到我身后的这辆宾利豪车了吧,我叫你来不是为了显摆什么,要知道五六年前我每天在汉堡屋里打零工煎肉排,自己却为了凑学费吃不起饭,全靠喝糖水过日子,但你看看现在呢,知道我为什么能有现在的这一切吗?”林田海的演技比他当导演的技术强多了,要是演技不好也哄不了女人开心,这一刻他将一个小人得志的角色以后现代主义的风格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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