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的电影,浪费了我人生中宝贵的九十多分钟。”因为参与讨论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双方的战场从网络辐射到了其他领域,而一些专业的影评人正愁电影业的淡季里找不到话题,好不容易赶上了这场及时雨,纷纷出手炮制相关评论,登载在各大报刊杂志的影评栏目上。
人家的眼里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一钱不值,几乎每一帧都有问题,可作为改编编剧和导演的林田海不但不生气,还抱着学习的心态读得津津有味。他之所以会如此表现并非性格大度,而是因为人家说的一点不错,拍这部电影的人确实是个外行,而这部作品拿去按一般电影的标准去评判,也显然是不合格的。
“别看了,这些人真是无耻,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大放厥词。”克洛伊·巴顿劈手夺过林田海手里的报纸,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盘着一条腿坐在厨房中岛前的高脚凳上,抢了桌上的早餐吃了起来,“你不会有受虐倾向吧,一大早看这个不上火吗?”
“只有虚心学习,才能让下一部作品更好啊,有人愿意免费给我上课,干嘛要上火。”林田海拾起报纸,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那篇影评,“说起来我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也就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才有人关注,不然的话……”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当真值得如此高的关注度吗?答案是否定的,这部电影连优秀都称不上,就是个粗制滥造的三流烂片,之所以能引发如此高的关注度,一方面是反基督的题材触碰到了很多人敏感的神经,另一方面则是它的高热度引起了八大影业的不安,至于林田海搞的那些小花招,顶多只是起了个催化剂的作用。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传统教会势力被一再挤压,成天泡在网络世界里的人心中会有上帝?不可能,除非上帝帮他们缴纳网费。最猛烈的一次反基督思潮,就是此时在米国爆发的,很多高级知识分子公开发表无神论观点,好莱坞明星们也大大方方地加入科学神教(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而他们之前是不具备这个胆量的。
原本这是一场无神论者与教会实力间的碰撞,跟电影的关系其实并不大,为何八大影业巨头会加入进来,这就要从资本的邪恶本质说起了。资本化的最高形态是垄断,由于反垄断法的存在大家不敢明目张胆地搞,却在私下里达成了协议,可口与百事如此,耐克与阿迪如此,蓝蓝路与开封菜如此……电影巨头们也如此。
曾经的史蒂芬·斯皮尔伯格,被人吹捧得多了便自我膨胀,非要自立门户搞个梦工厂,以为能够凭借自己的号召力成为新的电影业巨头。结果呢,短短五年时间就被搞倒了,不得不把公司卖给了派拉蒙,欠下一屁股外债还不上,只能去给迪士尼当打工仔,一代巨匠就此陨落,成了神奇不再的普通人。
独立电影没出路,是因为院线渠道被各大影业巨头把持,要么把片子交给他们发行,老老实实地当他们的工具人,要么干脆直接滚蛋连发片都不要想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在黑暗之中凿开了一丝透光的缝隙,它根本就没在院线上映,而是放在了线上租赁平台进行播放,这无疑打破了院线垄断的模式。
克洛伊·巴顿并不清楚林田海脑子里有那么多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自己室友拍的电影还不错,所以对贬低他的言论非常不爽。作为一个法学院毕业的现职律师,她才不信耶稣基督真主上帝,要是上帝真的存在还要法官做什么,“光被这么嘲弄也不行吧,你的下一部作品拍出来了,谁会去看?”
一旦被贴上了烂片导演的标签,在电影的圈子里就很难混了,到时候没拍摄时投资人不肯出钱,拍摄当中演员们不肯听话,拍摄完成观众不肯买账……迈克尔·贝自从给人按了一个“爆炸贝”的标签,就跟主流奖项永别了,接拍也只能接那些爆米花电影的剧本,这就是标签的力量。
“要反击,也要洗地,但不是现在,电影的关注度没到顶峰,我还指望这些人帮我维持着流量呢。”黑粉也是粉,这是尼本跟涵国那边的娱乐圈早就公认的事儿,放在别的地方自然也是一样的,否则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爱碰瓷的人了。原本毫无关注度的小艺人,只要碰瓷碰的好,被骂上一阵之后自然就有了名气,然后等到何时的时机这些虚浮的关注就会被转变为直接利益。
“我倒不担心这些拿笔杆子的影评人,可那些对你的人身安全进行威胁的人,实在是不可不防啊。”
林田海对此不以为意,他那位不是未来岳父的未来岳父,暂时还没升上警务专员呢,依然在纽约市反恐总指挥官的位置上坐着,有这位大佬的看顾,还怕被人威胁?他巴不得那些极端分子来搞事,把电影的热度再网上炒一波。这部电影的电子版权固然已经全部转让给了奈非天,可归根结底是他拍出来的,数据足够好看他的下一部拍出来才有市场。
纽约角落里一间杂货店的地下室,四个大汉正挤在小小的桌子前组装东西,只要扫一眼旁边的塑胶管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旁边的椅子上做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明天的行动不容有失,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放心吧老板,我们可都是专业人士。”桌子边最忙碌的那个,瓮声瓮气地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