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越狱的事,只在内部做了通报。
为免扩大事件造成的影响,严防守口,不让往外传播。
但奇怪的是,神通广大的网民竟然也能知道一二……
很快,就有半真半假的传闻出来,是“里应外合、有组织有周密计划的一场营救”。
帖子被纷纷转载。
然后,再被删贴。
越是删帖的内容,越是容易引人遐想,再引发圈子热议……
因此,向晚下午在家里看到票圈有人传出一些话题,晚上才从白慕川那里听到准确消息。
“越狱”的人是黄何。
为了让他的行动不引人怀疑,达到逼真的效果,他们不仅做足了功课,黄何还为此二度受伤——
呼!向晚松一口气,随即又为黄何捏一把汗。
“这个事,要告诉圆圆吗?”她问。
白慕川皱眉:“如果她不问,就不用提。”
知道得多,想得越多,对她并无好处。
向晚点点头,可仰头又是一叹:“可是,她今从网上已经知道有人越狱的事,还找我打听,会不会是黄何……毕竟在同一看守所。”
白慕川:“……”
他想了想:“那你就吧,不用透露更多。只他一切安好。”
“嗯。”
这是最正确的回答。
方圆圆那与黄何见面回来,至少把那本结婚证拿出来翻了好几十遍……
这妮子,动的是真心,一点点与黄何有关的迹象,都会让她寝食难安,知道少一些,更好。
——
凌晨时分,雪飘飘。
街幽暗的灯光,映着远处的朵朵霓虹。
同一个城市的另一端,在临近殡仪馆的地方,有一条建筑低矮的街道,破旧、简陋,房檐上扑满了灰尘,与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
殡仪馆离城市较远,这条街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它特殊的商量属性——到处都是卖香烛纸钱的店,贴着各种各样的广告横幅标语。
“丧葬一条龙”,“有需要电联”、“24时为您服务”……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眼望去,莫名有些阴森。
这是城市的另一面,也是人生的另一面。
夜幕下,一辆汽车驶过水泥路面,进入街,停靠在一个店门口。
商铺破败的卷帘门拉开了半幅,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站在里面,若隐若现的影子落在门外……
待汽车停稳,女人走了出来,亲自拉开车门。
车里的男人面孔隐在黑暗里面,不太真牵但女人一见他,松口气。
“老显灵,总算是出来了。”
男人没吭声,嗯一声,身子慢慢往外挪。
女人见状,赶紧伸手来扶,“身体恢复得怎样?看这……还痛吗?”
“还好。”男饶话低沉简短,听不出情绪。
但当他的双脚站在地面时,女人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因疼痛带来的僵硬。
“还没好透的,又伤上再伤了……”
“没事,总是会好的。”
一句话淡淡地把艰难的过程简化了。
女人却有些心疼,侧头看一眼驾驶室的人,语气娇嗔中暗含责怪。
“鱼儿,傻子是么?还不来扶你黄哥一把?”
“好嘞,丹月姐……”驾驶室的伙子飞快绕了过来,与女人一起把男人扶入店铺,很快他又出来。
汽车就着夜色开走了,就像不曾来过。
店子光线很暗,摆满了各种丧葬用品,看上去是营业状态。
黄何环顾一周,没有话。
良久,女人叹一声,“这次,我挺对不住姜二和谢老六的……但为了能让你出来,我只能牺牲他俩了。”
黄何沉默。
片刻,轻轻一声,“给你添麻烦了。”
田丹月没吭声,轻轻走到黄何的边上坐下,轻轻把着椅子的金属扶手,对着满屋子的冥钱纸币寿衣与香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得缓慢,“你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你好好养伤,等过些风声过去,咱们就离开京都,远走高飞,再也没人找得着咱们……”
黄何看她一眼,“苗苗呢?”
田丹月:“送到她姨母那里去了。孩子,跟着我这个妈,始终是……呵,她受罪,我累赘……”
黄何沉下眸子,紧闭双唇,在豆黄的灯火下,面色更显苍白。
田丹月又是一叹,“你不要怪我铤而走险,这次……我也是急糊涂了,没别的办法……本来我是想听你劝的,准备做一些正当生意,慢慢转协…可那么多兄弟跟着,喊我一声姐,他们吃不上饭,我也着急……”
黄何顺着她的胳膊往下看,然后又抬头盯住她的脖子,目光微微一暗,“只有这些吗?”
田丹月妩媚的目光微微一怔,不太自在地低头,拉了拉袖口,把手腕上的淤青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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