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自己都尝出来了,又何故问我,该不会是你在给我出考题吧。”唐绾绾反将了顾运之一下。
“鱼肉不新鲜,其实也是今日才杀的鱼,只是鱼在运送过程中,出了问题,故此这些鱼都是死鱼。”
“阿绾,你是怎么尝出来的?为何我尝不出?”顾心雨很是好奇,觉得唐绾绾真的很厉害,同样是差不多年纪,同样是不大出门的人,为何两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唐绾绾似乎什么都会,而她除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似乎啥都不会。
“新鲜的鱼肉很有嚼劲,而且带着几分Q弹。肉质细腻,鲜嫩,吃起来口感很好。而且这种鱼肚是醋溜的方式,理应更加脆嫩才是,然而我只是吃到了肉质脆,没有嫩,也没有弹起来的感觉。”
顾运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她的说法了,“还有呢?”
“老鸦汤的火候不够,按照一般的烹饪程序,老鸦汤最少要熬制一个时辰,先以文火熬煮,后半个时辰用武火,等熬制的差不多了,再放盐巴。这盐用的是粗盐,不是细盐,而且其中带杂质。还有里面的党参,根本就不是党参,而是水参。”
唐绾绾话音刚落,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跪地声,然后是头磕到地上“砰砰砰”的声音。随即传来老掌认错求饶的声音。“少阁主我知错了,是我鬼迷了心窍。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知错了,这仅仅是你的问题吗。你将我们顾家放在何处,将我们永临阁的大酒楼置于何地?”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实在是凑不到钱了,我就想着反正我就做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是,你只是做一次,那是因为今日被我们抓个现行,你敢拍着胸脯保证,你以前没有做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啊。”王掌柜泪雨齐下,哭的声情并茂的。就连他那黑色长胡须上都沾着泪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被冤枉了。
“那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你敢拍着胸脯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谁借给你的胆。”只见顾运之手里拿出好几张借据,直接扔到了王掌柜的脸上,借据飘到地上,大家都看到了。有红手印,有欠下的银两数目,还有人按的血手印,赫然便是王掌柜的名字。
王掌柜抬眼一看,人差点当场晕了过去。地上丢的赫然便是他那个败家子儿子,欠下赌坊的收据。前前后后的借条大概有七八张,十几两,几十两不等。这数目加在一起,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五百两。这个数目根本不是他一个干掌柜的还得起的,于是他便是打起了以次充好的念头,然后再将做的假账报到上面,从中拿差价。
此事做的很是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顾运之亲自出面,怕是这个老鼠屎,要将永临阁的生意直接拖垮了,酒楼的百年清誉也会受损。
见赖不掉了,王掌柜顿时匍匐在地,哭着求道:“求少阁主救救我啊,我老王家就一个独苗,我不想让我儿子失去手臂。只要少阁主放过我这一次,让我还清了债,我老王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顾运之冷笑一声:“你这头贪婪的牛,我可请不起。马上收拾包袱到账房处多结算一个月的工钱滚吧,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下王掌柜彻底大惊失色了。“少阁主?求求你了,你就大发慈悲吧,你将我从这里赶出去,就是让我一家人去死啊!”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求情,顾运之还是让那王掌柜走了,然后跟店里宣布今日在座的吃的饭菜,全部免费。
那些客人听了十分意外,说这天下哪有这等好事,纷纷来谢过顾运之,说了些感谢的话。
等客人全部离开之后,顾运之又宣布了一个决定,“永临阁大酒楼,关门整顿,三日后重新开业。”
酒楼里的人当场都蒙了,永临阁酒楼从开张以来从未有过一日歇业,如今突然关门,外面看热闹的人都在猜测,永临阁应该是遇到什么变故了。
唐威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由看着妹妹说:“你看,让你别乱说。”
“我哪晓得我师父这么刚啊。”绾绾也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了,她没想到顾运之雷霆出击,做事如此果决,这下她可是将人家王掌柜的得罪的死死的了。虽说她问心无愧,但保不准人家会将这笔账算到她的头上啊。万一这掌柜的儿子,被要帐的人给逼死了,那还不真的拿刀跟她拼命了。